一样,爬不出来。陈韫玉垂下头,有点承不住这冷寂,咬唇道:“皇上不想跟妾身说些什么吗?”
“你真想知道?”他问。
陈韫玉点点头:“妾身知道了,便能明白皇上了。”
“你不怕是朕的错?”
陈韫玉怔了怔,半响道:“便是皇上的错,妾身也想知道,妾身也没有什么好怕的,当初皇上是昏君,不也慢慢习惯了吗?”
这话叫祁徽笑起来,最坏的自己,她已经看过了,也确实没有什么可隐瞒,他略微前倾了身子道:“若朕没有猜错的话,太后在二十年前,杀了先帝,朕的父皇。”
“啊!”陈韫玉大惊失色,竟然有这种事。
祁徽拿手指压在她唇上:“别叫,这个秘密,朕只告诉你。”
陈韫玉浑身一僵,慢慢合上嘴。
“还觉得太后可怜吗?”他问。
陈韫玉掌心出了汗:“可怜……但也可怕。”
呵,这话说得,祁徽摸摸她嫣红的唇角:“朕告诉你这秘密,是希望你知道,许多事情都不像表面,你觉得太后对朕好,可朕要不是假装昏君,也许早就被她杀了,就算不杀,也绝无可能坐这龙椅。而今朕夺回皇权,杀了太后的家人,你觉得太后会善罢甘休吗?”他从她手中缓缓抽出长命缕,往远处一扔,“往后她的事情,你不要管。”
此时此刻,陈韫玉还能管什么,她满心的震惊,这种感觉与得知祁徽不是昏君时一样,令人难以相信。
这宫里啊,可真险恶,谁都带着面具。
打量一眼祁徽,她有点想伸手戳他的脸。
“作甚?”祁徽看她直勾勾盯着自己。
陈韫玉道:“皇上是真的吧?”
“你傻了?”祁徽伸手去捏她,“自己要知道的,朕告诉你,又吓傻了,是吧?”
陈韫玉哎哟声,被捏得疼,躲了躲道:“就想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别过几日,又变了,上回是昏君时,妾身还弄不明白呢。”
“不明白什么?不是说了扮昏君吗?这都过去两个月了,你还不明白?”
“不是那个。”
“那是哪个?”
“是那个……”陈韫玉脸红,低声道,“跟妾身在一起时……”
他侧过耳朵听,半响轻声发笑。
陈韫玉被他笑得耳朵都红了,手撑在案几上要跳下来,他立时往前跨了一步,挤在她腿间。陈韫玉不敢动了,咬唇道:“皇上今日在这里待得够久了,不忙吗?”
“忙完才来的。”祁徽挑眉,“朕现在很空,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没说什么!”陈韫玉被他笑过之后,才觉得自己傻。
如果是假的,他就不会这样笑了。
真讨厌!
但偏偏不能动,被他挡住了,陈韫玉正想办法时,却听祁徽道:“长青,把殿内花插,剪子拿过来。”
长青在外面应一声,疾步进来。
只见陈韫玉坐在书案上,祁徽站在身前,那脸就忍不住一红,陈韫玉的脸更红,连忙推祁徽,叫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还以为他们在干什么呢!她长这么大,没坐过这种地方,父亲可要斥责的。
祁徽往后退了一步,陈韫玉连忙跳下来。
长青很快就把花插搬了过来,不用祁徽吩咐,自行告退。
祁徽拿起一只锦葵,剪掉了枝桠,仔细打量下,抬手插在她右发间:“不就是簪花吗,还想什么假不假,朕今日给你插十支,够吗?”
陈韫玉:……
结果男人真的插了十支,三支牡丹,五支锦葵,还有两朵金凤,整得跟花冠一样。
陈韫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花枝招展过!
好不容易将男人送走,她抬手就要去扒掉,结果手碰到这花儿,柔软的花瓣,似乎就看到他站在面前的样子,舒展的长眉,狭长含笑的眼眸,对她左看右看,一支支将花戴上去。
她垂下手,对着镜子照了又照,不舍得了。
就戴一天的花冠吧。 作者有话要说:祁徽:这桩成了,还有什么。
陈韫玉:没了!
祁徽:哦,朕想起来了,还绑过手。
陈韫玉:(*﹏*)
第31章
靖王府内,靖王刚刚得知一个消息, 各地藩王已经纷纷启程, 前往京都拜见皇上, 准备一起共度佳节,他也在受邀之列, 恐怕再过两日, 这封诏书便要到王府了。
对此, 靖王颇是恼火,吴太后掌权时,虽然曹国公握有兵权, 不可一世, 可他居于西北却逍遥自在, 大梁乱了之后, 更是正中下怀, 扩兵买马,俨然一个土皇帝。后来曹国公都颇是忌惮, 不敢招惹,可这刚刚上台的小儿,居然要他入京!
靖王拿起桌上烈酒猛地灌了进去,随即把酒壶往地上一摔。
紫砂壶碎裂,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门外一个高挑的身影飘然而入,笑声清脆:“父王,何事触怒您,要发如此大的脾气?”
靖王抬眼一看, 原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祁舜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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