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是要掉脑袋的!”宋嬷嬷抬起头瞧着她,微微一笑,“娘娘得皇上喜欢,老夫人甚是高兴,叫娘娘不要辜负了圣意。”
而今,他们一家的命,所有的运道,都系在陈韫玉的身上了,老夫人十分重视。
“娘娘好好想想,怎么答谢皇上罢。”宋嬷嬷意味深长。
陈韫玉心头咯噔一声,想到昨儿为个玉坠,差点没累死,到现在膝盖都在酸疼,这会儿又多两个贴心的自家奴婢,她不得要活活累死吗?陈韫玉想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祁徽了!
偏偏宋嬷嬷好可怕,用完早膳,千催万催的叫她去文德殿。
没奈何,带着一家子的命,她提着御膳房做得点心,候在外面,等待传话。
谁想那臣子们一个接一个得进去,半天不出来,长青瞄了她一眼:“娘娘,形势紧迫,皇上恐怕没空见娘娘了。”也实在不能见,瞧这娘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国色天香的貌,要一进去,皇上没把持住,明儿早朝都不成了,赶紧哄走了事。
陈韫玉心头半喜半忧,喜的是,今儿总算不用报答了,忧的是……这文德殿再不复往日,这男人也不复往日,她回头慢慢走去,心里想得竟是那天,他予她簪花,想得是去白河,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想得是,那天夜里,他为她放得孔明灯。
甚至于是,初次相见,他慵懒得躺在龙辇上。
他无端端的发脾气。
他突然的第一次亲她……
那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他假装的,那瞬间,她回眸望着这殿中的肃穆,莫名的竟有些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祁徽:都是真的。
陈韫玉:哼,骗我吃的金丹都是假的!
祁徽:……
第28章
祁徽血洗禁宫之后,那些背地里曾经嘲笑过的黄门, 一个个都魂不守舍, 有几个胆子大的, 心道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赌一把, 便是求到常炳的值房门口, 跪在地上。
常炳正在里面惬意的喝茶。
贴身小黄门培林低声道:“说有东西进献给公公, 奴婢看了,不过几百两银子。”
常炳笑了。
而今他还贪这点银子吗?吴太后掌权的时候,便是没什么可求的了, 手边银子多得花不完, 京都大宅都有好几处, 就是有一点不太满意, 蔡庸瞧不起阉人, 总给他脸色看,偏偏太后信任, 无可奈何,故而当初曹国公就是拿这一点来挑拨。但时至今日,曹国公死了,蔡庸半瘫,心知前途无望,主动提出致仕,唯有他还好好的。
常炳将茶盅顿在案几上:“今日有谁来了,名字都记下来, 赶明儿叫锦衣卫抓了,砍头了事。”
祁徽为政事废寝忘食,这内务的事儿,自然就交给常炳了,他八岁入宫,一晃三十二年过去,对这宫掖的人事一清二楚,晓得祁徽要将有异心的全都换了,便是拿这一拨先开刀。
培林答应声,在窗口看一眼,一一记在心里。
茶香扑鼻,是地方上贡来的大红袍,千金难买,常炳又喝得几口,抓了一把碟子里的点心吃。
雪花糕白白的,甜而不腻,他咀嚼了几下,芬香满口,微微闭上眼睛,不知为何,竟忽然想起了刘月。
这女子后来答应予先帝诞下龙儿一事之后,太后便是很宽和,不处处管制,她在宫里也较是自在了,只平日里并无别的喜好,光是弹弹琴,做些吃食。有次还送予他一些,白云一样的糕片,混着杏仁碎,滋味甚是淡,似乎只放了一小勺的糖,尝起来却是十分美味。
那糕片,甚至先帝都没有吃到呢,他在殿外窥视,见她谁也没有送,唯独他一个……常炳叹口气,也不知这女子现在何处了,这阵子,皇上并没有使人去寻。该不会那日被太后挑拨,当真觉得这亲娘,抛弃他了罢?
又或者是太过忙碌,忘了。
倒是他,这些年总想起这个人,心想,或许有一日,还是会重新见到的。
常炳靠在椅背上眯了会儿,半响睁开眼睛问培林:“太后在铅英殿如何?胃口好吗?”
出了这种事情,谁的胃口能好,培林道:“吃得不多,不过却也不曾寻死觅活的,听闻殿里时常什么动静都没有,倒是汤嬷嬷偶尔出来晒太阳,有次借此塞了银子给看守的禁军……要不要禀告皇上?”
常炳摆摆手:“她们而今还能翻身吗,这般打点,不过是让日子好过些吧,别管,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便罢了。”
培林答应,暗地里却偷偷瞄常炳一眼。
明明是这主子出卖了太后,以至于太后兵败如山倒,此时却好似很顾念旧情一样,人道说帝心难测,这公公的心思也难测的很那。他眼睛转了转道:“皇上近日连着召见大臣,长春,长青在旁伺候,一日不断,公公怎得尽在这儿了?”
名头上是执笔太监,那可不是要去伺候皇上批阅奏疏的吗?
常炳眼睛眯了眯,看过来。
他虽也是太监,却养尊处优,往前只伺候太后一个,保养得极好,面白无须,秀眉长眼,生得十分清俊,有这好相貌,也容易讨人欢心。但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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