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急忙催促牛鲜花,“快快,嫂子,开门,那柜子可沉。”
牛鲜花跑过去撩开破布门帘,让他进去,无奈柜子太大,他只好放下来调整角度,调整了好几次才得以顺利进门。就这样,两口翻盖的大衣柜在牛鲜花破烂屋子的一侧安了家,说是衣柜,其实就是两口大箱子,上面开门的,防潮防贮,容量也大,这年代流行。两个柜子一般高,在墙边放着整整齐齐的,散发着松油的香味。
登堂入室的赖头子仿佛如入无人之境,指挥着他的小兄弟把牛鲜花家的瘸腿烂桌子扔出去,摆上他刚做好的四方木桌。俩孩子正在桌边啃馍呢,显然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头晕眼花,还没搞清楚状况,小家伙们已经被连人带馍都端到炕上去了。烂桌子被扔出去,换上崭新的新桌子,外带两个带靠背的椅子和一把长条凳,放在那边组合起来,十分漂亮妥当。
几个人雷厉风行的把东西摆好,赖头子十分满意,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陈设频频点头。牛鲜花站在旁边看着满满当当的家,感觉舒服多了。
“咋样,这柜子桌子行不?”赖头子挠挠头,看着牛鲜花。
咋不行,这不是不行,这是太行了,“这俺哪担当的起,这得花多少钱?”牛鲜花看着一屋子的陈设。
“嗨,没花多少钱,木头山上砍得,刨子锯子现成的,就去城里买了点砂纸,补了点清漆,没花多少钱。”赖头子庄稼汉实诚的很,牛鲜花怎么问,他就怎么答,人工费啊,材料费好像都没出似的,这反倒让牛鲜花不知该怎么回答,仿佛欠了他的一样。
“那你们可辛苦了,俺这都不知道该咋报答你们了。”牛鲜花看着赖头子,赖头子今天穿的比以前好,可能也冷了,换了个羊皮袄子,他手摸了摸着自己做的方桌,牛鲜花看到他黝黑的手背上皮肤有冬天冻的皲裂的口子,隐隐渗着点血丝。
“可不是么,这几天赖头哥就是在家刨木头做家具了,没黑夜没白天的,可是辛苦呢,连带着俺也跟他一起受累。”二蛋看赖头子不开口,只好自己说说自己受的苦,言外之意他得告诉这个小寡妇,那一包烟丝哪能够呢!你得多出钱你知道嘛!
“确实不容易,嫂子知道,兄弟几个,今天下午在俺家吃饭,嫂子给你们做饭吃。”牛鲜花豪气的说。
“嫂子,给俺们点烟丝抽吧,上次的早就抽完了。”虽然吃饭是件大事,可是,虽然大家吃不上好的,但是还不算天天饿肚子,他们之所以愿意帮赖头子搬家具,还不是烟丝的份上。
“没问题,没问题,人人都有份,俺给你们拿去。”牛鲜花身体力行,下菜窖给他们一人取了一包烟丝。几个人什么力都没出,搬了搬东西就拿到了报酬,十分满意的在院子里一哄而散,跟牛鲜花说他们下午来吃饭。
但是牛鲜花心里有杆秤,谁真正是在干事的她最清楚,牛鲜花急忙拉住也要一起走的赖头子,“等等。”
赖头子拿了烟丝其实也没觉得少,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手艺多么金贵,看着村里的几个半大后生高兴,自己也笑的挺开心的,这时候被牛鲜花拉住,他急忙避嫌似的甩开。
虽说自己是个光棍不怕,但她这个寡妇也不避嫌就不好了,就这么直接扯男人袖子,也太不检点了,他看也不看牛鲜花,恼了似的问了句,咋啦。
牛鲜花心里可没那么多小九九,她也没感觉到赖头子的情绪,“这十块钱你看够不够这家具钱。”牛鲜花拿出十块钱递给他,十块钱不少了。
赖头子皱着眉头看了看钱,这才正眼看了看牛鲜花,“拿回个哇,十块钱够你娘三吃上一阵了。”
“不不不,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出钱。”牛鲜花硬要把钱塞给他。
“俺也没出甚钱,总共也没花了两块钱。”赖头子急忙躲开她,心想这女人也太不矜持了,直接上手了。
“不不不,这手工费也得给,不能让你白干活。”牛鲜花不依不饶的。
“不要,不要……”赖头子也左闪右避的。
俩人正在因为钱的事情进行着你来我往的打太极的时候,二蛋回来了,二蛋本来都跟着其他两个小子出去了,但是走了半道发现赖头子没跟上来,老实巴交的他又折回来看看,没想到正看到牛鲜花和赖头子在院子当中你推我躲的,“赖头哥,你们这是作甚呢?”二蛋说完这句,牛鲜花明显感觉到赖头子哆嗦了一下,
赖头子本来就心里犯嘀咕,这时候被人撞见更觉得臊得慌,条件反射的大吼一声,“俺说了俺不要!”
牛鲜花被吼懵了,愣在当场,二蛋也半张着嘴,站在门口一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沉默了两秒钟,赖头子低着头甩开手大步向外走出去,走过院门口的时候,二蛋问了一句,“赖头哥,咋啦?”赖头子什么话都没说,鼻子里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逃也似的走了。
“嫂子,你们咋啦?”二蛋虽说是个小后生,但也就是十五六的样子,懵懵懂懂的搞不清楚他的赖头哥怎么突然就板着个脸了。
“俺说要给你赖头哥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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