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音上楼前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中的何咏。
何咏一直盯着她,眼神是只有陆音能察觉到的露骨,下作。
让她毛骨悚然,恶心不已。
陆音回到房间就将门反锁,洗澡前再反锁浴室的门。
即使下身疼痛,也不敢裸着身体太久,她心里有阴影,来自那位继父。
头发吹了半干,她坐在书桌前,翻开书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听着时钟滴答滴答的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间,哒的一声响,陆音转头看向窗户。
又是啪的一声,窗玻璃被什么东西砸了下。
她走到窗前,拉开轻薄的纱帘,看见站在树荫外的人影。
陆音打开了窗户。
凌晨,幽暗寂静的房间,门把上的锁眼却转动起来。
门框间发出轻轻的咿声,何咏站在她的房门前,透过几厘米宽的缝隙,窥视了一番房内。
居然,人不在。
他眯起眼,狠戾闪过,缓缓关上门。
近期,除了沈佑白突然出国留学,以外,最轰动的莫过于,发生在学院内的性侵事件。
虽然老师们对此事闭口不谈,但是几乎没人不知道,事件主角是哪两个人。
而且,听说周启棠根本没得到制裁。
原因很简单,周家祖籍在北边是三大家之一,他父亲又是政要。只是喝壶茶不到的时间,人就从局里出来了。
几天后,更有人在恶名昭彰的公立校,见到了周启棠,坐实这些传闻。
这场性质恶劣的事件,最大受害者无疑是陆音。
校园既可以是神圣的,也可以是污浊的。
当那些不堪入耳的流言蜚语,全数施加在她身上时,陆音却比以往都要安心。
陆音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摆脱她厌恶的孟佩雯,惧怕的何咏。
她相信周启棠。
忘记与他初见是在什么季节,陆音最喜欢的是秋天。
沿路而栽的刺槐树,一直到达校门口。风总是卷起落叶,低空呼啸。
陆音迟到了,听见身后有人逼近的脚步声,回头。
周启棠大步上前,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时,抓住她的肩带,连人往旁边拖走。
等他们躲在距离校门有段距离的墙后,陆音才回过神。
周启棠说着,“我先去引开他们注意力,你悄悄溜进去。”
陆音,迈步绕过他,“……不用了。”
看着她写下名字,头也没回的走入校园。
周启棠笑了笑,“任性。”
陆音必须承认,周启棠生得极好看,包括按照心情染头发,数不清多少个耳钉。
有些人的张扬是装的,而他是骨头缝里沁出的桀骜。
像一片荒原之中,提着一盏孤灯的人。
她在进班前,差点和迎面走出来的秦然撞上。
秦然低这头,没瞧见她,于是手中的纸张在瞬间散落一地。
陆音蹲下帮他捡起,扫过眼的是一张张简历。
两人先后站起身,秦然说着,“谢啦。”
陆音进班坐下后,才想起最近学生会好像在招会长助理。
明明没福利又辛苦的职务,那么多女生趋之若鹜……
她瞥了眼沈佑白座位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
陆音收回视线,转正头,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女生微惊了下。
冉梦倒是毫无察觉她的反应,对陆音说着,“迎新祭要到了,我们想排话剧,但是……”
她眼睛亮亮的看着陆音,有些期待的说,“但是缺个剧本。”
说实话,一点也不喜欢麻烦找上自己。
陆音低眸半响,才笑着说,“好,大概要几天。”
冉梦笑了起来,“没事,不急不急。”
教学楼六层有三间琴房,只要申请就可以安排使用时间。
陆音报名了年末的等级考试,所以从今天开始,就必须加紧练习。
可是,琴房在那边的教学楼。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会从这一层楼穿过。
以至于,正好看见了周启棠。
他靠着窗,烟灰色的头发,在光下尤其明显。风吹来时,他眯起眼,再揉了揉。
顽劣的品性,亦是自由。
周启棠感觉到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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