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话故事(十二)
“倘若我呼唤,天使的队列中究竟有谁能听见……”
摇曳的烛光中,美丽的新娘哼着哀歌,她依靠在水晶棺外,纤细的手指插入棺中青年柔软的金发里,一丝不苟地梳理着。
发丝如同金色的河流穿梭在白雪的指间,其中一丝金发顽皮地钻了空,落在青年的鼻尖,安静地栖息。它站得那么稳,只因为它的主人早已停滞了呼吸。
“……但你如有所眷恋,就请歌唱爱者吧……”
白雪伸手将那缕金发拨回耳后,她的目光和歌声一样虚渺,缓缓飘过金发青年紧闭的眼、白得有些发青的皮肤、最后落在毫无血色的唇上。似乎对那过于惨白的颜色感到不满,白雪举起手,露出刚刚结痂的手腕,她用手指在渐好的伤口上抠出新的血液,然后将之蘸取。雪白的指尖染着猩红的液体,点在青年苍白的唇上,如涂抹胭脂一样细细匀开。
“在一个似神的青年突然永远离开的可怕空间里,虚空第一次感到震惊……”
为死者而唱的哀歌步入尾声,白雪满意地凝视着青年唇上的红色,她用鼻音哼出了最后几个调,明明唱的是挽歌,却唱出了摇篮曲般的柔情。
“直到今天,这种震惊仍在安慰、帮助并激励我们。”
渐轻的尾音湮灭在唇与皮肤交接处,如同结束了餐前的祷告可以正式享用美食,白雪俯身亲吻永恒沉睡的青年,她以唇代笔,细细描绘着青年的轮廓。水晶棺不规则的菱面破碎了她的表情,一时间幽暗的保管室里只能听到暧昧的水声和吮吸声,在黑暗中荡出禁忌的淫.靡。
“嘻……”白雪吃吃地笑着,她抓着青年的手按在自己的胸上,近乎狎昵地咬着青年的耳朵:“你摸摸看?是不是跳得很快?是不是很有感觉?”
青年毫无反应——亡者早已丧失了言语的权利。白雪毫不在意对象的沉默,她将青年扶起,让对方的双手虚虚搭在她的腰部环着她。死者的头歪在公主的肩窝里,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打在墙上,看似一对亲密无间的恋人。
白雪拥着毫无温度的爱人,她的手交错环在青年背后,其中一只手松了松,摸到青年衣服的下摆,柔若无骨地探了进去。
“你好冰……”白雪发出喟叹,她微垂着眼,神情似专注似陶醉似痛苦。
青年的衣服兴起yin乱的皱褶,悉悉索索的摩擦声混着少女的小喘气,明明是非常忌讳的画面,却让人脸红心跳得错不开眼。
直到门外传来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这场邪靡的仪式才被终止。白雪的柳眉微微蹙起,她闭了闭眼,像是在克制什么似地将青年放回了水晶棺,仔仔细细地盖起。
“好好休息。”仿佛棺中的青年仅仅只是沉睡,白雪放柔了表情,轻声道着晚安,“我很快就好了。”
美丽的公主披着染血的婚纱,漫步至门口,她推开门,临走时又看了一眼水晶棺。阴影淹没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那人如血的红唇微微翘起,吐露一句意义不明的叹惋。
“你若苏醒,便是终焉。”
房门关上,锁住了一屋子的寒冷。
保管室彻底安静了,良久,房间内的某处阴影有一团东西动了动,它艰难地走(gun)到了烛光范围内,显出了原形。
那是一只圆滚滚的小鸟。它叼着一叠纸牌,左爪勾着黄金小钥匙,右爪抓着一面镜子。丝丝绒毛虽然被烛光镀成了金色,但细看了会发现那是一团白毛,和某只花痴病有异曲同工之处。
单·小鸟·魏盯着自己的设定面板默然无语。
【设定六:你持有一枚当你死亡后、复活你并代你成为尸体的替身木偶。】
听到白雪说出那样的话,单子魏就知道他不可能一走了之了,虽然他想破头都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公主的“归宿”。为了达成通关结局,单子魏在濒死时用鬼牌get到一个替身类的装备——公主殿下不是希望留下女巫做归宿吗,所以他就送个“女巫”给公主,然后……
然后某只花痴病就被系统教做人了。
无论替身还是复活,都是逆天到可以推翻游戏规则的设定,作为单子魏的好宿敌,系统怎么可能让某只花痴病上天呢?自然马不停蹄地加上了限制条件,于是本局棋盘最无人性的设定6新鲜出炉。
【设定6:你的替身木偶是由杜松树枝雕刻而来的。当替身木偶生效时,你将化为一只脆弱的小鸟,恢复原身需满足以下两个条件:第一,凶手死亡;第二,凶手和你之间产生了秀色行为。】
单子魏:……这游戏有猫饼啊!!!
“秀色”他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杜松树”这个读作童话写作猎奇的故事他知道啊!就是这个故事刷新了他对童话的认知,它讲述了一家三口,妻子产后挂了,丈夫娶了个新妻子。新妻子生了个女孩,对前妻生的男孩各种不喜,在某一天终于出手杀死了男孩。男孩的冤魂借由杜松树化成一只小鸟,从磨房抓来石臼砸死了恶毒的继母,随后复活和父亲妹妹ding了。
这样简化来看还是一个打倒不法分子的励志故事,然而有一首非常好听(棒读)的歌贯穿了整个故事:
妈妈杀了我。
爸爸吃了我。
妹妹玛利亚捡起我的骨头,包在绢布里,埋在杜松树下。
没错儿,在杜松树的故事里,继母不但杀死了男孩,还剁碎了男孩的尸体,将其熬成汤喂给了丈夫吃……于是复活后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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