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小脸又皱成了一团,露出个极为纠结的模样,又说道,“也好!”
如风跟着程宁没多久,自然不能从她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里明白什么,只能露出个极为茫然的表情来,又求助似的看向了如雨。如雨也轻轻的摇了摇头,意思是她也不懂。
如风一脸苦相,只能顺着程宁的话说道,“世子爷自然是极好的,待夫人也好。”
如风常年在内宅,对一些传言听得不多,昨日的事虽然有些吓人,但却是为夫人立威,所以在她眼里傅荀对程宁至少是有情谊的。
程宁眼神亮了亮,歪着脑袋,确认似的问了一遍,“好?”
“自然是好的。”这次说话的是如雨,她比如风要沉静些,但也觉得就成婚这短短时日世子的所作所为来看,至少比原先她们所设想的好了很多。
程宁得了两个人的回答,似乎是安心了些,她一个人低着头想了会儿,手里的线绕来绕去成了结,最终还是眉头皱着,脸上带着点后怕的说道,“可是,打人,不好!”
程宁说着,还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来,“好疼,好疼!”
如风,如雨对视了一眼,终于明白了程宁一直在纠结的是什么,夫人心善,但为了一个有不轨之心的丫鬟和世子闹得不愉快却是不值当的,如风立刻就有些不忿的说道,“那是如霜活该,她竟然敢在夫人面前勾引世子。”
“勾引?”程宁不解。
还是如雨心细些,知道夫人和常人不同,便瞪了如风一眼,让她不要乱说话,才细细和程宁解释道,“如霜是犯了错,世子才会惩罚她的,在我们府里,犯了错的丫鬟也是要惩罚的,夫人说对不对啊。”
程宁点了点头,“犯错,惩罚。”
“所以世子不是坏人,夫人切莫因此和世子生疏了。世子爷若是知道了,就该伤心了。”
“不,伤心。”程宁用力的摇了摇头,还用手拍了拍如雨的后背,仿佛伤心的是如雨。
如雨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道,“夫人,奴婢不伤心,伤心的是世子。”
“世子?”程宁露出个有些茫然的表情来。
敢情说了半天,夫人还不知道世子是谁啊,两人都有些无奈,如风也直接嘴快说道,“世子就是夫人的夫君啊。”
“哦,夫君。”程宁明白了,“夫君,也,不,伤心。”
她说话几乎一字一顿,但两个丫鬟见程宁终于明白了,也是松了一口气,既然跟了程宁,她们再愚钝,也是希望自己主子能过得好的。
程宁纠结了一晚的结终于被解开,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皱在一起的五官终于舒展开,露出一个有些明艳的笑容来,嘴里嘀咕道,“夫君,好,听话,乖。”
这是她这两天想的最多的事,她总是习惯把心里想的事一直在嘴边重复,来确保自己一直记得。
心情好了之后,手里的丝线也终于不是被绕成一个个的结了,她把绕成结的线一点一点的拆开,又重新续上昨天的那个如意结,认真的編了起来。
先是左手一根压上去,然后是右手,然后绕起来,打个结,再用左手,寻常人做起来再简单不过的事,程宁却是一下一下做的极为缓慢,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每一个步骤,像是生怕哪里弄错,但也正是这份认真专心,却恰恰是许多人所不能做到的。
程宁光是拆开她自己不小心绕起来的那些结就废了一个上午的时间,等到她把手里那个如意结的络子终于打好的时候,傅荀也从大理寺回来了。
经过两个丫鬟的解释,她对傅荀的惧意已经消了不少,反而看着他的时候多了一些误会了他的不好意思。但程宁也不会表达,只能示好似的把自己刚编好的络子递到了傅荀面前。
“给你,我,做的。”她有些自豪的拍了拍胸脯。
傅荀对程宁实际上是有点养宠物的心态的,他不是很在意这个宠物是否闹了别扭,也不在意她偶尔的小脾气,只要她乖乖的,一直属于他,不背叛就可以了。因此,对于程宁的示好,他随手接过,放到了袖兜里,有些浅淡的笑了一下,“嗯,阿宁的手真巧。”
“阿宁,做的,好。”程宁没有跟往常一样,一被夸就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反而抬起头,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傅荀,嘴里又重复了一遍傅荀刚才的话。
程宁看人的眼神向来是直白不加掩饰的,此时她眼睛里明晃晃的都是困惑,傅荀开始还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但听着她一遍遍重复,又仿佛对“阿宁”这个称呼不能理解似的,才明白过来,她大概是不知道阿宁叫的就是她。
傅荀原本是不知道怎么称呼程宁而随口这么一喊的,此时得知这个称呼居然从来就没有人喊过,心里莫名一动,就好像这个称呼是专门属于他似的,就好像这个人从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就成了他的私有物。
他难得耐心的循循善诱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宁。”程宁一字一句说的极为肯定,显然她是知道自己名字的。
傅荀看着她一脸答对了求表扬的样子,对着她浅淡的笑了笑,继续道,“所以,我叫阿宁就是在叫你,对不对。”
“阿宁,我。”程宁重复了一遍,垂着眼睛想了想,似乎终于想通了似的 ,脸上的神情又变的有神彩起来,兴高采烈的说道,“阿宁,做的,好!”说完,她还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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