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已经传出去,不出意外,快马加鞭五天之内云商本人就能赶来。而今,要做的,就是竭力配合焚琴宫主,以待宫主来时,见到的不是没有喘息的死人。
段杀的确没有死,不过,距离死已经很近了,一脚迈入鬼门关,万幸的是她身体韧性远超常人,功力深厚,危急之时,以真气护住了心脉。云偿赶来,又不惜以内力吊着她的生机,这才能够保持到现在不死,奄奄一息的样子。
此刻,段杀躺在床榻,对外界的一切已经失去了反应。她这样子,就和百姓口里说的活死人无异。只要云偿松开手,她随时都能丧命。
最近琉璃宫焚琴宫的弟子格外活络,纷纷奔向北离方向。纵是有江湖人窥破其中端倪,也不敢妄加阻拦,能让两宫联合出动,要做的自然是大事。这大事,动辄都是要命的事。
云偿皱了眉,她受伤极重,若是强加以内力疏导,保不成会伤了段杀的筋脉,此刻的段杀太虚弱了,就是寻常人的刻意推搡都能让她伤口崩裂,真气溃散。要以一种柔和的方式打通她的身体脉络,以上好的补药温养身子,这样,段杀才能承受住下一步的救治。否则,单是妄自移动她的身体,后患极大!
只是,这药内服外敷,云偿顾不得许多,一狠心,只听她声音淡然,“出去。没我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余下的人鱼贯而出,待所有人都走了出去,云偿唇边溢出一抹叹息。一手护住段杀的心脉,另一只手内力微动,便听“嗤”的一声,仅有的血衣破碎成片飘落在地。
就是一眼,云偿就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明明如玉的肌肤,伤痕累累,那心间两寸的贯穿创伤正是要了段杀命的一刀斩,触目惊心。云偿指尖抑制不住的微颤。
她究竟是被逼到了各种境地,才不惜以自残的方式了却仇敌的性命,宁是死也不肯屈就。云偿对这人,真是满心的震惊和怜惜。
“若我不来,荒郊野地,你可曾想过就这样离世……若我不来,时隔经年,谁又能想到威风赫赫的段杀,生死皆为悲壮?”
她轻抚过她身体上的伤痕,有鞭痕,有刀伤,相互交错,让人难以置信,这是一个女子的身体?她再次看向段杀俊美无双的脸,突然就觉得这俊美是一种讽刺。
“你生来尊贵世袭绣云之首,天人之资,就好比这身体一样,表面惊艳实则内里受伤,段杀,你可曾说过一句苦?”云偿笑着,但眼里有泪。她实则是心疼到了极致。
原本内心尚有一丝悸动,但心痛如斯又怎会还有那些杂念?
焚琴宫藏了世间良药,只今日,云偿就不惜血本,用在了段杀身上。可是,这满身的伤,究竟要从何下手?云偿苦笑,动作却更加细致轻柔起来。
床上的这人,就是她的命。她若死了,云偿怎会独活?她索性是看开了,救不回段杀,黄泉路上那就去陪她走上一程。虽是如此,却也是用了十二分的认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等候在门外的两宫弟子不免有些焦虑。那段杀的样子她们也瞧见了,若不是宫主坚持,此人早该是去了乱坟岗。可这样的话谁敢说?谁敢不要命的让云偿听见?焚琴宫主仁慈温婉,若真有什么忌讳,便是那将死之人了。
焚琴宫的本宫弟子尚且如此,更别说那琉璃宫人了。云商还没来,她若来了,不lùn_gōng过,在此的人都要剥下去一层皮,更别说段杀救不活死在这里了。
云偿细心的将伤口包扎好,为免感染此时的段杀身无寸缕。床榻一侧,是满盆的血水,云偿深吸了一口气,将药丸含在口里倾身覆上那人的唇,舌尖递上去送入段杀的口里。
段杀嘴唇冰凉,不免又让云偿身体一震。她面色微红,神情却是有些落寞。浑身上下,她能感觉到的生命气息,只有段杀胸前真气环绕之地。
“救不活了吗?”她喃喃念道。
以手抚过段杀喉咙直至胸腔,绵软的内力直接渗透到五脏六腑,加速药效流转。只要熬过这一日,就有法子救。
她的身子依旧冰凉。
云偿眸色里闪现出疯狂之色,似是不肯承认段杀连第一日都熬不过的事实。她身上散发着浓重的哀凄味道,“我不信!我不信你不能活!”尾音带了哭腔,梨花带雨,别样的柔情轻喝。
云偿轻轻的将女子抱在怀里,手掌时刻紧贴着她的后背,同样舒缓柔和的内力缓缓流入段杀的四肢百骸,青丝白发相互交叠,说不出的美。
“段杀,如果你能活,云偿为你,也都是值得的。”她说完这句话,轻解罗裳,直至剩下最后的遮掩,云偿最后看了她一眼,段杀紧闭的眸,满是将死的颓然。
终是最后一层小衣也被抛下,云偿试图以自己的身子来温暖这个冰冷的人。熬过了今日,熬过今日就能救。她不断的安慰着自己,同时望着段杀,红了眼睛。
“你一定要活好不好?哪怕相逢陌路,你也一定要活好不好?”
平素无悲无喜的云偿,何曾为人如此?她所有的感情,所有的情绪都给了一人。那人活不了,她也不想再活。
肢体交缠,云偿身体温暖,却也免不了本能的生出炽热。
即使此生生生不见,我也想看你开心的活下去。
云偿下定了主意,一把将锦被盖上两人同样交缠的身子。
这一夜,她几乎不能寐。精神力的集中让她随时感受着段杀的身体变化,同样的,也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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