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竹压住了内心中劝说杜思林的话,只是看着她清秀的侧脸,问道。
“清竹,”杜思林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有些自嘲,像是刚认识肖清竹的时候,杜思林内心的无可奈何,“决定与不决定并不是我所能够控制的。你看。”
杜思林扭过脸,一双眸子却是变成了暗紫色,在夜色下泛着幽光。
肖清竹怔住了,这是肖清竹从未见过的眸子。像一匹桀骜不训的野狼,冷酷且无情,透着嗜血的yù_wàng。如果真的要说,这双眸子和杜思林有什么牵扯的话,那么就是他一如既往的清澈和纯粹。
此时杜思林的拳头紧握,眉头打成了一个死结,没过一会儿,她的瞳孔又化作了墨一般的漆黑。
“我已经是一只僵尸了。僵尸以血为食这是古往今来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唯一不同的是,我能控制。”杜思林没有去看依旧被她之前的眸子震慑到的肖清竹,转身去继续幽幽的说着:“过去我一直在压制,但是我越来越发现压制僵尸毒的困难。我只有一魂一魄,根本压制不了太久。如果可以选择,我情愿卸了一身的灵力,做个普普通通的人,上学,长大,工作,找到爱的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可惜,我根本没的选择。”
“思林。”肖清竹握住杜思林有些颤抖的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另一只手抚上杜思林削瘦的脸颊。“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杜思林笑了,抬手抓住肖清竹的手:“有时候连我自己也觉得我很自私。我能给你一时的安稳,护你一时的周全,却没有办法给你一生的承诺。□人做的这么差劲,却还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我要是不想,谁能把我留在身边,傻瓜?”肖清竹微微上前一步,抱住了杜思林。
诚然,她心里也是有些无措的。但无论有多少无措,她心中有一个无比坚定的信念,那就是,杜思林即便成了僵尸,即便她的眼睛嗜血无情,她也还是杜思林。在无情里依旧有着一份清澈。在她的心里,就必定会有三个字:肖清竹。
“我们去看日出吧?”肖清竹问道。
“好。”杜思林点头,如果闭关对她来说意味着死亡,那么在死亡之前的一分一秒,她都不要错过肖清竹这个人。
人的一生,大多以遗憾这个字眼做了主轴,以悔恨做了终点。杜思林不是圣人,她的生活里也有遗憾的事,但她却不想叫自己把时间都花费在后悔上。与其后悔为什么当时不去弥补遗憾或者为什么当时不好好珍惜,倒不如珍惜现在,珍惜眼前人。
当她们回到家之后,把要看日出的想法一说,结果引来了众人的追随。
荆芥双手叉腰说:“我说胎光,只准你二人世界,不许我和防风二人世界去看日出拉,不许浣溪和十七二人世界去看日出拉,不许蛋挞和蛋蛋人狗世界去看日出啦,不许耗子和乐乐二人世界去看日出拉?”
起初荆芥的配对还是极有条理的,但是到了后面,居然把来蹭饭的丁一乐和程梓浩配成了一对,着实叫人忍俊不禁。活泼好动的丁一乐更是脸红气粗,急的跳脚。楚枫自从知道了惜月的转世之后,便时常悄悄过去。因此今晚并不在家。
终于,杜思林耸了耸肩,以及其无奈的神情举了双手投降。
在其他人兴致勃勃的商量着计划的时候,杜思林悄悄把防风拉到一边,小声说道:“防风,你内人被你惯得越来越蛮横了……”
原以为防风会点头赞同,却不想防风只是干笑了两声,说道:“你都说了荆芥是我内人了,那我不惯着她我还惯着谁,你不也一样惯着清竹嘛。”
“防风姐说的好,我这个纯爷们儿都佩服佩服!”丁一乐不知什么时候蹿了出来大声冲着防风抱拳说道。
“你哪里是纯爷们儿?”荆芥在不远处幽幽的飘来了一句,“小毛孩子毛都没长齐。”
于是之后又是荆芥被乐乐追的四处跑的热闹场景,连着小蛋挞挺着滚圆的肚子边跑边用它稚嫩的声音嚎叫。
一直到凌晨时分,九人一狗浩浩荡荡的出发去看日出了。
……
方山。
这座山海拔极高,对于这个城市来说,是最适合看日出的地方。常有摄影爱好者夜以继日的驻扎在这里,只为了能拍到一张完美的日出相片。
登山这座山有两个方式。有专门为登山者设置的岩壁道路。自然也有盘山公路可以直达山顶。
盘山公路,顾名思义,盘绕方山而上,一圈又一圈,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刚做出来的巧克力甜筒,当然,是倒立的甜筒。
杜思林这一行人,上有老下有小,老的三百多岁,小的还不到一个月,自然是选了方便快捷的盘山公路。
到达山顶的时候,天依旧漆黑。
抬头望着墨一般的天,伸手仿佛就能摘星夺月。
异常清新的空气叫人神清气爽。
“怪不得以前古代人说什么修仙修道的都要在山上,这么好的空气,呼吸一下就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丁一乐兴奋的说道。
他觉得也许这回事他活了这么多年以来做的最有意义的一件事,熬一个通宵不是为了和朋友一起组团打游戏,也不是喝酒吃饭。
他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整个夜空。举目四顾,荆芥小鸟依人的窝在防风的怀里,脸上还带着一片莫名的红晕。
丁一乐有些呆滞,他从没有见到过荆芥这般乖巧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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