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这儿离家好远,你怎么不答应余叔叔让他送我们回家?况且你身上带着这么多钱,就不怕被歹徒看上了?!”
罗飞听着梁爽的话,不觉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地道:
“小子,你也太看得起咱们这身打扮了!”
“别人看到我们这种叫化子一样的破穷相,还担心我们反过来去打劫他们呢!”
说着,罗飞拍拍腰间的那只陈年破布袋:
“你信不信?别人绝对不敢把手伸进我这个看上去像是积了几十年污垢、补了n层补丁的烂布袋!?”
“这种布袋,狗也不会去嗅!”
“现在的人都是拜金拜权、拜衣拜食主义者!咱这种‘叫化子’模样的人,人家只会避之则吉!”
“你刚才走进那间八仙馆酒楼的时候,没看到那些服务员盯着咱们老小的目光?要不是余队长傍着,恐怕咱们连酒楼的门也进不了!”
罗飞的一番话让梁爽受教地点着头。
罗飞又道:
“再说,人家余大队长请我们吃了这么一顿山珍海味,已经让人家破了费。更何况,我们家与余大队长的家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根本就不顺路。自酒楼那儿回咱家,开车至少也得要一个小时呢!而且,我早就盘算着,要为你买几件新衣服。”
罗飞拍拍梁爽的肩头:
“你平时穿的这些衣服,都是由村里面好心的王大妈拆了她家的破衣裤,为你改的。”
“你小时候没奶吃,也是靠她煮些米汤地瓜泥之类的食物给我,把你喂大的。当年她就一共为你改了十套衣裤,五套七岁前穿的,另外那五套,就是从小学开始,就一直穿到现在。”
罗飞说着,捞起梁爽身上所穿的衣服袖口:
“虽然都是耐磨的料,却都已经旧得不行了,是时候换了。”
“难得你穿这些衣服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怨言。爽仔,真是委屈你了!现在难得出来市区,又拿到一笔奖金,伯伯就给你买几件新衣吧!你这些,就像以前一样,我让王大妈拆散、改成大号的,留着我穿。”
梁爽立即笑起来:
“罗伯你说的是什么话!家里面那些衣服还可以穿,就别浪费钱了吧。其实,也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你已经把最好的都留给我了!看你身上穿的衣服,那些补丁与破洞,恐怕比蜂窝孔还要多吧!你还不是穿着它们一脸自若地到酒楼去吃饭!”
罗飞虽然是个捡破烂的,却不是那种整天都脏兮兮、臭气熏天的人。他喜欢把自己与梁爽弄得一点儿垃圾的味道也没有。
平时洗衣服的时候,罗飞就喜欢把脏衣服、泡到浸满了上山采回来的皂荚子的水中浆洗。因此,梁爽自小虽然穿得相当破旧,却是显得干干净净,一点也没有垃圾佬身上特有的臭味。
罗飞听着梁爽的话,心中闪过一丝感动,表面上却是不以为然地道:
“我这是非主流打扮!你懂个毛球!”
“听收废站的老板娘说,这附近有个大型的地摊市场,能碰到许多便宜货!有的衣服才四、五块钱一件!虽然是仓底货,但怎么‘底’,都要比你平常穿的‘拆改货’要强几十倍!”
梁爽笑道:
“既然这么便宜,那罗伯你也买几件!我上次打暑期工赚了七百,说分你一半你又不要。我买几件给你……”
梁爽才讲到这里,罗飞已经一手轻扇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
“买你个球!吃饭不知米贵!你那些暑期工赚来的钱,老子不要是因为我打算让你把那些钱,作为下个学期的伙食费的!”
“难得你自己也懂得打工赚钱了,从今以后,你的伙食费就由你自己负责!老子只是个垃圾佬!没钱!还有,像老子这种垃圾佬,穿这样的非主流衣物,正好符合身份!你小子敢再罗嗦个球……!”
才讲到这里,罗飞破腰袋里面那部掉了大半漆、撞凹了好几处的破手机,开始有一声没一声、五音不全地唱起它那烂手机特有的破铃声。
梁爽笑嘿嘿地问:
“是谁打电话给你?女朋友?”
“有女朋友就好啦!还用得着我一把尿、一把屎地亲手把你拉扯大?!”
罗飞没好气地取出手机,盯着手机上那已经破成一个蜘蛛网状的破屏幕,道:
“是你许老师。”
是言言?!
自从上次,许心言因楚娇儿失踪而孤援无依地、在百乐大超市抱住梁爽哭泣的时候,梁爽就霎时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大男人。许心言则变成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梁爽在心里面,不再把许心言当成姐姐,下意识把她的称呼也改了。
梁爽疑惑起来,开始认真地留意着罗飞的通话。
“喂?许老师吗?我是罗老伯……哦……哦!好!我马上带他过去!好,好!再见!”
罗飞一挂线,就拉着梁爽到马路边拦出租车。
然而,当那些出租车司机看到向他们招手的,竟然是一名叫化子的时候,都纷纷加速离开。
梁爽下意识斜睨着罗飞:
“罗伯,你这是在干什么?是要坐的士去地摊市场吗?刚才,不知道是谁在嚷嚷‘吃饭不知米贵’的高论?!”
“地什么摊!我们要赶去机场!球的!出租车司机都是戴着有色眼镜来看人!”
罗飞骂了一句,马上自非主流的腰包中抽出几张百元大钞,对着马路上打着“空车”牌子的出租车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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