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摇头。
秦勉不是公私不分,这是在提醒。回春堂曾给诸多官员勋贵家看诊,人脉恩义总还有一些的。若是证据确凿那无话可说,但若没有真凭实据,便还得客气些,否则只怕不大好办。
司徒岳瞧见林砚神色,翻了个白眼,又坐了回去。
回春堂的闵大夫已年过花甲,身子却还算硬朗。林砚让人给看了座,将一方小药包递过去,“闵大夫瞧瞧,这可是贵店的东西。”
纸包底下有回春堂的印记,折叠纸包的方法也和回春堂惯用的一样。闵大夫面色一变。
“闵大夫觉得,这可是催/情之物?”
催/情之物?怎么可能?即便都是一般的白色粉末,但他一眼就能瞧得出来,这哪里是什么催/情之物,这分明就是砒/霜!
闵大夫也是有些见识的。要说砒/霜实在普通,几乎各家药铺医堂都有,便是用的回春堂的纸包也不能认定就是回春堂出去的东西。然单凭今日京兆府尹出动,宁王爷出动这架势,想来事情怕也不这么简单。
若不是回春堂的东西,为何会是回春堂的药包?要说有人眼红嫁祸回春堂,怕也没人有这个胆子嫁祸到这样的人物身上。一旦查出来,那不是找死吗?
他一叹,“老朽行医数十年,不求名动杏林,但求无愧于心。回春堂从立世开始,老朽便设了规矩。出入各府,不掺杂内院阴私。不道德之药物和配方,不论以作何用,都不可出售。更别提此等剧毒。便是常规用途,每一份也都需经由我批准,且每人购买剂量有限。”
林砚明白,就等于是后世的管制药品,精神类药品等。这法子是挺好的。
他点头,“老先生济世为怀,在下也听说过。在下相信老先生所言。但回春堂名声大,慕名而来的客人也多。老先生自是光风霁月,但可能确信底下人不会借机生了歪心思吗?”
闵大夫一愣。林砚已转过头去,目光直视站在最边缘的那位医女。他观察很久了,这一个时辰。他和司徒岳故意不发一言,没说明事情缘由,也不主动发难。
在场人有狐疑的,有忐忑的,有不知所措的,也有惶恐不安的。这些情绪都正常。只有这位,她眼神游移,总往门的方向看,脚尖朝外,不断挪动。这分明就是想要逃跑的举动!
司徒岳一个眼神示意,便有身边的护卫上前将那医女揪出来,摔在二人面前。
去了人群的遮掩,林砚这才发现,她的眼眶深邃,颧骨颇高,鼻梁挺拔,五官与中原女子不大相同。
“你是胡人?”林砚眸光闪动,“北戎?”
那医女顿时瑟瑟发抖,“民女……民女确实有异族血统,可是,可是民女没有做过害人的事,民女是无辜的。”
林砚嗤鼻,“无辜不无辜你说了不算,审一审就知道。秦大人,劳烦你了!”
秦勉连连应是,让人将那医女拖下去。
司徒岳拍拍屁股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去对面酒楼喝杯酒,总好过在这里等。”
林砚跟上,二人点了几样菜,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秦勉那头的结果也出来了。
“林大人猜的不错,那女子名唤阿青,确实是北戎人。不过她父亲是大周人。本是住在边关。几年前,大周与北戎开战,边城百姓受殃及不少。他们家因是两族通婚,里外不容,很是受了一番苦难。
后来,她爹娘都死了。她便跟着流民四处乱走,前年入了京。当时衣衫单薄,身无分文倒在回春堂门口。回春堂的人善心救了她,见她孤苦伶仃实在可怜,人又聪明,做事勤快,便留下来做个女学徒。”
“大约是穷怕了,也被排挤怕了。恐有一天因着自己血脉问题再不受人所容。便生了心思。回春堂明令不让干的买卖,她私下里做。因着回春堂拿药方便,又有许多客人。她倒也掺杂了不少内院阴私。”
“据她自己招供。林府确实有人同她买过东西,却是催/情/药,不是什么砒/霜。因她自己也知道,做这等事恐有一日被人反咬一口。因此每个向她买东西的,她都会记下来。以作证据自保。这里是账目。”
林砚接过来翻看着,不必找,最后一页便是红曲的买单。确实是催/情药。然而上头还有一人,虽然买的也并非砒/霜,可这名字却让林砚愣了愣。
绿珠。
秦勉见状,续道:“这位绿珠姑娘想必王爷和林大人也认识,醉红楼鼎鼎有名的头牌。因绿珠也是北戎人,一次偶尔机会在回春堂见到阿青,便有种亲切之感。
两人因着同样的血统关系,在京里过得都有不如意之处,一来二去便熟识了。交往频繁。绿珠身在勾栏院那等地方,要用到药物的地方也多,素来都是同阿青拿的。”
“因事情就发生在数天前,阿青还有些印象。据她回忆,林府婢女来拿药的当天,绿珠正好来找她。在她那里也拿了一份催/情药,走时还和林府婢女不小心撞上了。”
怕就是这一撞掉了包吧!
催/情药?怕是借着和阿青的关系便利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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