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母亲没了。她也念着这点,时常往梅花庵去,便是为了这个。”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每月初一十五必到,风雨无阻。可见她一片纯孝之心,也是一直将母亲的罪孽放在心里,时时铭记,想要偿还,为过世的大伯母祈福。”
顾太太冷哼,“好!我们便不谈她母亲,只谈她!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儿会与外男私相授受?哪个好人家的女孩儿会迷得人神魂颠倒,非娶不可?
天下间只有那一处可作画之地吗?正经姑娘家,遇见外男,只怕跑都来不及,哪里会这般硬凑上前来?这不是勾/引是什么?你们……你这般死活要娶,是不是……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
顾延凯唬了一跳,“没有!没有!儿子哪里这么糊涂,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何况贾姑娘自来矜持有度,万不会允我放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顾太太心痛之余,也松了口气。
顾延凯又道:“母亲误会了。别说我们从来不曾越雷池一步,便是有,那也一定是儿子的不对。贾姑娘她……贾姑娘她并不是母亲想得这样。
最初贾姑娘也只是在画画,从没看过儿子一眼。是儿子瞧见她的画作,一时欣喜,硬要过去同他搭讪的。后来也是儿子主动同她说作画的事。”
顾太太身形颤颤巍巍,顾延凯一把扶住,“母亲,您最疼儿子,您前几个月还问儿子想找个什么样的妻子。那时是儿子没弄明白,现在儿子懂了,儿子就要贾姑娘。母亲,您说过,只需儿子喜欢,您便答应的。
儿子不要什么张姑娘,刘姑娘,只要贾姑娘!贾姑娘心地善良,又有孝贤之名。尤其她还难得同儿子谈得来,能跟儿子一起作画。母亲,您便依了我吧。”
顾老爷听不下去了,将藤条往顾延凯身上重重一甩,直接唤了人进来,“给我押下去,看着他,不许他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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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宫。
顾太太满面愁容,“也不知那贾元春给凯儿灌了什么mí_hún汤,竟是让凯儿这般在意。便是要被打死了,也不肯松口。”
皇后摇头,“嫂嫂也别伤心。照本宫说,还是你和哥哥的不是。因着凯儿身子不好,你们只日日将他拘在屋子里,便是作画也只让在别庄附近,不许跑远了。
从小到大,他从没有朋友,更没见过别的女人,如何懂得这些手段?他性子单纯,心如赤子,现今遇着个厉害的,叫人稍微使点手段,岂能不把整颗心都给了人家?”
顾太太忙压下哭泣,“可……娘娘也知道,顾家子嗣艰难,臣妇三十岁上才得了凯儿,偏他又有哮症,臣妇和老爷哪里放心叫他同别人孩子一样放肆。万一出点差错,顾家八代至此,岂不就断了根?臣妇与老爷如何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出,便是后悔也已经晚了。”
“凯儿身边跟着的人呢?他同贾元春相交都大半年了,你们就半点不晓得?”
顾太太面色更为愁苦,“娘娘,凯儿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也知道,他骑马射箭都不能,唯有作画这么一点爱好,我们那里忍心再剥夺了去?偏作画时不喜人在旁边伺候,说会打扰他。我们也只能应着。他自小就乖巧听话,哪里知道他会……会……”
皇后不免轻叹。顾延凯确实听话,还记得小时候,她拿了糖果逗他,他吃了两颗便不吃了,只说父母不让多吃。见她咳嗽两声,便会拉着她的手问她怎么了,还一本正经地同宫女吩咐,让做川贝雪梨膏给她吃。
因着他有病,长辈不让跑马,他便是见着别人跑得欢腾心痒的不得了也从没开口要求,只说长辈都是为他好。长辈不让出门,不让走远。他便也只在别庄附近寻地方作画。
寻常人家的孩子总会闹腾,表面应了,私下会想各种法子偷偷学骑马,偷偷跑出去,顾延凯却是一次也没有过。
然而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乖巧懂事,宁可压抑着自己的兴致也不肯让长辈担心的孩子,如今执拗起来,谁都没办法。
皇后站起来,问道:“凯儿的伤怎么样了?”
“太医瞧过了,倒是还好。如今在床上躺着呢。大约也觉得自己让臣妇与老爷生了气,只一个劲说是自己不好。却还是半点不肯松口贾元春的事。那模样……那模样,臣妇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无事便好。哥哥想来也是气得狠了。你也比太担心。只等凯儿伤好了,你让他进宫来,本宫同他说。”
得了这一句,顾太太放心了许多,忙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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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顾家这边如何焦头烂额,贾元春却是一点都没受影响。此事不仅关系她,也关系着顾延凯和顾家的声誉,顾家怎么都不会叫人随便传出去,使得人尽皆知的。
梅花庵。后山。
贾元春画着画,不时抬头看一眼山涧那边。那里本该有另外一个人作画的身影的。可如今却什么都瞧不见。
没多一会儿,丫头走了过来。她也还叫抱琴,却已不是之前的那个。前头那个早就死了,她是后来贾元春一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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