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七年,快过春节的时候,贝贝好容易在娘胎里待满五个月。一颗小心脏也能跟妈妈共鸣了。可别人肚子里的娃这会儿最爱干的事就是踹妈妈肚皮,贝贝却依旧乖得邪门,死寂死寂的,只在偶尔打嗝的时候能让贝贝妈觉得自己怀的是个活物,不是叉烧包腊肠饭之类的东西。那个时期的师宇翰,除了贩鸡,每天几乎就只剩下听太太肚皮和摸太太肚皮两件事可干,以至于后来贝贝妈时常埋怨,说女儿的皮,是在出生之前就被爸爸活活摸薄的。
到了七七年三月份,负零点二岁的贝贝突然有了身为活人的觉悟,就像吃了疯药一样马不停蹄地猛踹妈妈。夫妻二人为此,先是惴惴地高兴,认为贝贝终于愿意像别的孩子一样健康活泼了,后又灼灼地担忧,认为贝贝跟她爹一样性急,可能在娘胎里待不住了——这世间事本来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去医院一检查,果然有先兆早产迹象。师宇翰虚得一屁股坐到板凳上,抖着把公鸭嗓询问医生如何是好。医生说好在贝贝爸勤快,未到难免阶段就载着贝贝妈上医院检查,这时候加以控制,应该可以安下胎来。师宇翰听了表扬,一点欣喜也无,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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