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嘴角含笑,仿佛杀人不见尸是一件十分具有成就感的事情,顿时吓得快要shī_jìn,“林、林、林林董。您、您知道我的难处,我真的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可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要是我说了,您、您、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林森柏坐回原位,似笑非笑的表情很是瘆人,“能答应的我都答应。”
陈志觉得这事儿对林森柏来说应该不难,于是扯开瓶盖,猛灌了两口烈酒,鼓起勇气道:“给我一百万,让他们——”他扭头指着站在自己背后的“助理”们,“护送我,直到出了国境,今天,马上走。妻儿老小就让他们自求多福吧,可我被带过来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要是今天不能走,我...”
“行,我给你一百万,再拜托文小姐的人送你出境。”林森柏倒不关心这些个烂事,故而直接打断,省得浪费时间,“什么时候能告诉我,给个准信儿。我这人好奇心强,等不了久。你要敢耍我,”她勾起一边嘴角,笑得阴风四起人神共愤,“我就告诉文小姐说...你强.奸我。”说着她还像做了什么好事一样,颇为得意地闭眼点头,“嗯,你强.奸我。”
陈志知道自己这是碰上神经病了,顾不得任何辗转敷衍,他接着林森柏的声音就答:“一出境我就给您打电话。可您不能把我送到公海上,公海他是拦得着的,海警边防跟他是拜把子兄弟。”
林森柏对此毫不吃惊,对方要没那么大能耐,也绝不能轻轻巧巧,宛如顺手一牵就让她摔了个狗啃泥,“好,你想怎么走,说吧。往西边检严格看来你是不会去的,往南往东你又怕海警,算算就只剩下外蒙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了。最近的是外蒙,跑路最佳目的地是哈萨克斯坦。你选吧。”
陈志一听哈萨克斯坦顿时犹如触电,嗖一声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行,不能走新疆!我想去外蒙或者俄罗斯!”
林森柏虽不明所以,却还是扬手让他坐下,让人给他倒杯酒点上烟,以安抚他那激动的情绪,“不去就不去,我又不会逼你去。去哈萨克斯坦我还得久等呢,你以为我爱让你去啊?我还不是怕边检把你弄走么,傻。”忽而手机铃声大作,林森柏接起来,立刻变回那颗水灵灵的毛桃子,一张脸上哪儿哪儿都闪露着天真活泼的光芒,“噢,钱钱下课啦?中午吃什么呀?哦,好,牛肉饭好,多吃菜啊。嗯?不用不用,你安心吃你的,伯伯也在吃饭呢,”说着,她俯身取过桌面小筐里的炸薯条,成把塞到嘴里,嚼得啧啧有声,“听见了吗?嗯嗯,伯伯好好吃饭,嗯嗯,好,你快跟姨奶奶呼呼去吧...”旁人从不知道她还有这张嘴脸,顿时纷纷交叉双手去安抚臂膀上的鸡皮疙瘩。
跟林钱钱肉麻兮兮了好一阵后,她终于笑眯眯地挂掉电话,继而抬起脸来茫然地看着四周,仿佛不知身在何处,“大家都看着我干啥?”这里她最大,别人自然干不了啥,不过刚才她那腔调确实把人雷得七魂出窍,所以就算她这么说了,还是有人回不过神来。
“林董,您看是不是现在就送我走?”陈志性命攸关,管不了她是肉麻还是乖戾,反正他不打算追她,也根本想不通哪号人敢娶了她还斗胆弄出个孩子来——这不明摆着是魔王留了条根,预备着残害下一代么?就不知道文旧颜有没有孩子。要是有,得,这俩正好凑一双,万一祖宗积德太厚,生下的儿子有屁.眼儿,那真是地球统一有望了,全世界共荣!
林森柏不知道陈志已经在心中擅自替林钱钱和安姿保了媒拉了纤,甚至给她那没边儿的外孙都安排好了前途,她只一门心思地追求答案,即便这个答案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钱,可除了钱,她什么都不会给。“走吧,去外蒙。一会儿我先给你十万现金,再开九十万的中行支票给你。不过我劝你一到当地马上找银行兑现。你知道我情况的,账户随时有可能被冻结。好在外蒙换人民币还算方便。实在换不到就给我打电话吧。”林森柏跟个小叮当似的,从裤兜里先是掏出名片夹,后是掏出支票簿,接着掏出一根笔,最后掏出一盒子软糖,吃,递名片,写支票,撕,给,起身,“你等我一会儿。”说完,她走出包厢,直奔咪宝办公室而去。
咪宝的办公室向来是她的小仓库,吃喝穿戴一应俱全。她还喜欢在咪宝的床底下放一提箱现金,平时备作招待之用,特殊情况下,那箱子钱也足够她保命的。
“我来拿点儿东西。”林森柏进咪宝办公室从来不敲门。不锁就说明人在。闪身入内关上门,她走到咪宝身边,问得有些幸灾乐祸,“你怎么到现在才吃上饭?”咪宝正坐在待客沙发里啃鸡腿,一边啃,一边拿斜眼瞄她,闻言便随口回敬道:“你怎么到现在也没吃上饭?”
林森柏一听,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也饿得叽里咕噜了,一股心劲儿嗖嗖泄光之后,她心中默默批评自己:贱!外面多少好人你不找,非找个最最牙尖嘴利的!“哼!不理你!我一会儿吃龙虾去!”林森柏把脚一跺,头一扭,颇为傲娇地转身进房取钱。不一会儿,她又捏着十捆钞票出来,走到咪宝背后,胸腹搁在厚厚的沙发靠背上,下巴搁在咪宝肩上,“大鸡腿...让人家咬一口呗。”
可是咪宝并不看她,也不给她鸡腿,反倒冷哼一声,挖了块冬瓜给她,“吃了冬瓜才给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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