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里被强行压制的什么东西在汹涌翻滚。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恢复了一脸淡漠,轻轻咳了声唤起林庭艺的注意。
“姐姐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没什么。”见是她来了,林庭艺转过来,欠欠身福了一礼,“将军怎么有时间到这里来?”
因为这突然改变的称呼,飞叶正要坐下去的身子细微一顿,随即扯了抹极轻的笑容,“想请姐姐去见个人。”
“谁?”
“张和。”飞叶的语气平淡,眼睛未忽略林庭艺突变的脸色。“姐姐不是恨他么?他如今做了我军俘虏,朕……真是天佑姐姐。我命人把他带来此处,听凭姐姐发落如何?”
林庭艺沉默了许久,才轻轻道:“多谢将军盛情,但我想……不需要了。”
“为何?”飞叶好奇地挑了挑眉毛。
林庭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么……姐姐要如何处置他?要杀了他么?”
“不要!”林庭艺这回答的倒是痛快。
“为何?你不是恨他的?”飞叶微微皱起了眉头。
“一夜夫妻百日恩……若是可以,请将军饶他性命吧。”
“哼,一夜夫妻百日恩?姐姐念着夫妻情意,可是忘了昔日他是如何对你的?他利用你伤害你的时候可是半点情分不曾念的!”飞叶的声音有些愤怒,眼里透出一丝狠意。
林庭艺咬了下唇,“他虽无情,我却做不了那冷血之人。我是恨他,可毕竟多年夫妻,不能因为仇恨便掩盖了一切。”
飞叶心头一震,抿着唇没有说话,眼里却有万般情绪流过。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真正的身份么?”林庭艺收起了哀凄的神色,突然问道。
“什么?”飞叶被问的一愣。
“你真实的身份。你——不止是这凌泽军的统帅如此简单吧?”虽是问句,语气里却透着肯定。
飞叶眼神躲了躲,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凌泽国的皇帝吧?”
“你怎么知道?”
“偶尔听见的。如今,怕是这整个凌泽军营里都在谈论他们陛下的英明神武呢。”
“我——”察觉林庭艺语气的变化,飞叶突然感到一丝慌乱。
“请你放我走吧。”
“什么?”飞叶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
“你是凌泽国的皇帝,如今又带兵攻打我的故国。试问,我又如何能待在你的军营里?”
飞叶身子一颤,“你——把我看做敌人?”
“我是兴国的子民。”林庭艺淡淡回道。
清澈却坚毅的眼神,深深刺进飞叶心里,她握紧拳头抑制住浑身的颤抖,咬着牙道:“好,你要走便走吧。朕,派人送你去见卓儿。”
“谢谢。”声音有礼而疏离。
飞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林庭艺的房间,只觉得脑子空白一片,心痛的像被狠狠刺了个窟窿,冒着汩汩鲜血。果然,敌对的两国,再深厚的情分也是经不起考验的。连若昔都可以弃自己于不顾,更何况一个没相处过多长时间的林庭艺呢?是自己太天真了呢,以为对别人好,对别人付出真心,便会得到同等的对待,如今想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若是……若是真的亡了兴国,与若昔之间,是否真的无法挽回了?她……也会把我当做敌人,用那样冷漠的眼神看我么?脑子里突然滑过一双淡然冷漠的眸子,呵呵,那样的眼神啊,已经在她的眼睛里看见过了呢……一阵冷风吹过,飞叶不禁哆嗦了下,她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清醒一些,不是气她恨她的么?不是打定了主意要光明正大站在兴国的皇宫里,告诉她她错了么?怎么如今,反而担心起来了?呵呵,人,果然是不能闲下来的。一有空闲,便会有的没的胡思乱想……
凌泽的军猛进,不费吹灰之力地接连拿下了三座小城,第二十日的时候大军便开到了嘉暮城下,在南城门外相对扎下营盘,飞叶带了手下的大小将领进帐议事。严庾清早奉命做了探敌的先锋,先大军一日到达,早早候在中军帐外等着飞叶宣召。
“这嘉暮城的兴军统帅是谁?”
“回陛下,城中驻军的将领叫宋毅,不过前几日才率援军赶到的郑恩现在总领全军。”
“郑恩?”飞叶挑了挑眉。
“是。青州一战中率残部走了的上官恒此刻也在城中。”
闻言,飞叶嘴角牵起一抹冷笑。郑恩,兴太祖的胞弟,兴国一代名将,当年与林英达并肩作战的长胜王爷。如今,这年近七十的老王爷都亲自领兵出征,看来,兴国朝内当真无人了呢。呵呵,郑延昭,这可是你自作自受了,若不是你登基后一味打压武将,又怎会出现如今这等局面。朕,是否要感谢你?
“城内现下有多少兵马?”
“据探子回报,至少有七万。”
“嗯。”飞叶点了点头,“严将军速速命人再探敌军虚实,其余各将先回营准备,待朕思谋些计策我们便去攻城。”
“是!”众将得令,各自去准备了。
飞叶叫过风行来吩咐几声,卸下铠甲,换了寻常便衣,只带了几名侍卫,骑了马直往九阳山而去。
到了太虚观大门前,还未上前叫门,就看见一个小道士打开门出来行了一礼,“施主到了,请随我来吧。”
飞叶疑惑地眨眨眼,跟在那小道士后头被领至怀空道长的禅房门前,“施主请进吧。”说完便行了礼告退。吩咐侍卫们在门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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