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寒手里拎着那个孔雀瓶子,脸泛桃花,显然已经醉了,可偏偏又不老实,摇摇晃晃的耍起了醉拳。飞叶本是劝她莫要多饮,奈何她乃一痴,见子寒微染醉意后打出的拳法着实精妙,与那和尚耍过的一套剑法倒有几分相似,便在边上跟着模仿起来,哪里还想得起劝子寒少喝?
萧子寒耍到高兴处,竟一腾身上了屋顶,带着醉态的模样偏偏又惹人移不开目光。飞叶陪在旁边,瞅着机会就与她过招,两人玩儿的不亦乐乎。只是这客栈本就临着大街,虽是在后院的房顶上,也不免惹了行人猪猪观看,啧啧称奇。
水盈莲看着高处那白色的教自己迷恋的影子,自言自语了一句,并没有上去把她拎下来,转身回了房间。其他几人虽没有听清楚,但也知道她说的是:“子寒,从未如此开心过……”
沉浸在甜蜜幸福里的日子总是转瞬即逝,转眼,就过了两个月。
这天,齐王府府门打开,摆开香案接了道圣旨。皇帝在与林英达简单商议过后,封了林卓为世子。林英达微微冷笑,皇上是要借此乱我王府吧?可惜,他错估了形势,本来这个头衔送了飞叶他也是不会要的啊,又怎会因此生出异心来?
第二日上朝,林英达带着小林卓进宫谢恩,皇帝在朝堂之上再次“关注”了齐王府,封王府二公子林庭君为靖安将军,领兵支援在景州剿贼的龙海,只是因为国库紧张,兵士缺乏,这个将军麾下只给了一千兵士。
此旨意下,朝臣哗然,最近几年皇上已经收了齐王爷不少兵权,难道对这齐王府还不能放心么?那龙海率了一万军士都连吃败仗,损失惨重,如今这一千精兵……即便战斗力再强,结果也是可想而知啊。
飞叶看着林英达焦急关切无奈的目光,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步伐坚定的出班谢恩,坦然接了圣旨。回到王府,便听下人说陈氏身子不适,方才请了大夫来看,两人皆是一惊,忙去静禅苑请安,薛氏、孙氏都在,柳若昔也陪坐一旁,众人正在说笑。飞叶进了屋也不行礼,就急急奔过去给陈氏探脉,对于这个慈祥和善的老人,飞叶如今是打心眼儿里把她当做自己的祖母了。陈氏见自己的孙儿如此能耐自然高兴,飞叶确定了陈氏并无大碍便笑嘻嘻地往柳若昔身边一坐,见她脸上微现红晕,不由好奇,偏着头问陈氏:“祖母方才笑什么?”
屋子里的人闻言又是一阵笑,柳若昔脸越发红了,暗暗扯了扯飞叶衣袖,叫她不要多问,飞叶却越发好奇了,眨着眼睛忙不迭央求,陈氏呵呵笑着,拍拍她手道:“方才大伙儿说得高兴,老婆子是想要个曾孙啦,问问你媳妇儿何时给生一个呐!”
“啊?”飞叶脸一红,张着嘴去瞟柳若昔。柳若昔横她一眼,眼神里透着股“你活该!”的味道。飞叶呵呵呵地傻笑两声,却见陈氏有些严肃地说道:“说起来你们俩成亲也两个多月啦,怎的到现在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盼曾孙可是盼的紧呐。”
薛氏一听也来了兴趣儿,笑道:“婆婆说的也是,不如改日请张御医给开个方子调理调理,也好早些得个好消息。”
飞叶一听,暗笑不已,心想若是真的给调理出个“孙子”来,那药可真比送子观音的圣水还灵呐!柳若昔一张娇颜羞的通红,见了飞叶偷笑的模样又有些生气,暗暗拧了拧她手臂,以示警告。飞叶觉出佳人怒气,调了调心神,站起来向着陈氏一揖,严肃道:“孙儿给祖母赔礼了!”
众人都被她这正经模样怔住,一时齐刷刷看着她。只见飞叶慢腾腾坐下,拉了柳若昔的手,笑道:“祖母想着曾孙,孙儿我可是心疼自己的媳妇儿呐,十月怀胎着实是件累人的差事,孙儿舍不得让若昔受这份苦!”
众人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不由大笑出声。柳若昔眼看着飞叶促狭调皮地冲自己眨着眼睛,碍于长辈们在,也不好怎么着,只得装出一副娇羞受用的模样低了头,暗地里却咬着牙,在飞叶耳边恶狠狠地警告:“等回去再找你算账!”
笑闹够了,林英达轻咳一声,便说了飞叶奉旨剿贼的事情,陈氏薛氏脸色一暗,林和羡战死的阴影还不曾散去,出战两个字,她们有种莫名的厌恶和恐惧。柳若昔也是紧抿着嘴,一言不发。飞叶见片刻冷下来的场面,心里涌起一股感动,如今这世上也有为自己挂心的人了,这就是家人吗?不忍大家难过,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嘻嘻笑着向陈氏撒娇,嘴里说这些逗趣儿宽心的话,这里陈氏还未展颜,外头却有人禀文衡之到了。林英达脸色变了变,正色道:“君儿快去迎着,莫要怠慢了。”道:“父亲放心,儿子与衡之兄一向交好的。”林英达便也告辞,直接去了书房。
文衡之年前得了举荐,在御史台得了四品官职,这次被皇帝任命做了飞叶军中的监军。飞叶笑呵呵地迎出来,就见文衡之一身大红官袍,正在客厅里用茶,眉宇间笼着淡淡忧郁。见飞叶出来,忙起身迎着,飞叶玩笑道:“衡之兄到我这里来还着朝服,小弟如何担待的起?”
文衡之见她仍是一副笑呵呵地模样,不由展了眉间纠结,笑道:“贤弟不也同样朝服出迎?为兄又如何担待的起?”
飞叶低头看看自己,才想起来回府还未来得及换衣裳,不由哈哈笑起来,开门见山地问道:“衡之兄可是为出征一事而来?”
文衡之点点头,问道:“贤弟可有把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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