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园也不过如此,是吧?”
“那是。”这女人又耸着肩歪头醉笑。
“傻瓜!”我笑骂了一句。
“傻瓜就傻瓜,本来就是傻瓜嘛。”曲莉笑得每一片花瓣都在舞动,“好搞笑的,我们约好在公园门口见面的,我儿子是第一次见她,你猜我儿子喊她什么?”曲莉乐呵呵地望着我。
“老婆?”
“你神经啊!我儿子很有礼貌地对她喊‘叔叔好!’,哈哈哈。”
“然后呢?”
“哈哈哈,她当然很郁闷了,就蹲下来拉着我儿子的双手,说‘小家伙,看清楚了,我是叔叔还是阿姨?’我儿子很认真地看了好一阵子,奶声奶气地说‘叔叔’。哈哈哈,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她没办法,就说‘你要叫我阿姨我才带你去玩的哟’,我儿子很为难地说‘可是我妈妈给我讲过一个叫匹诺曹的小朋友的故事,他一撒谎鼻子就会长长的,要是叫你阿姨我的鼻子长长了怎么办?那我叫你一天阿姨,哇,我的鼻子就比大象的还长啦!’哈哈哈,她就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说‘叔叔都是长胡子的,你看我长胡子了没?’我儿子说‘有的叔叔胡子只长在腿上,我小叔叔的胡子就是长在腿上的,嘻嘻,哇,好黑好长呀,卷卷的软软的,好好玩的呀。你的是不是也长到腿上了呀?你给我看看嘛!’哈哈哈,她就拉起裤腿给我儿子看,我儿子仔细瞧了一阵子,说‘我检查过了,你确实是阿姨!’哈哈哈,笑死我了!”曲莉笑得全身都在发抖,并不停抹眼泪。
“她长得很男性化?”等她终于停息下来,我问。
“是呀,一直就像个男孩子的样子,样子像,穿着像,动作像,性格也像。读大学的时候,我带她去过我们寝室,我的舍友说,看到我们走在一起就像一对情侣一样。所以我一直都在想,我不是同性恋,我喜欢她只是因为她像个男孩子,我是把她当男孩子来喜欢了。”曲莉笑得一塌糊涂。
“同性恋就那么不堪吗?你觉得?”我皱了皱眉头。
“是啊,是不正常的嘛,变态佬。”这家伙觑了我一眼。
“这儿有个疯子刚刚在为自己的变态佬情感欣喜若狂,这会儿又突然变成卫道士了,我是该打120呢还是110?”我揶揄道。
“哈哈哈,本来就是嘛,像女人的女人我可没兴趣,我也没喜欢过她以外的女人呀!”曲莉分辩道。
“你不知道女同性恋中有t、p两类角色吗?”
“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来的?”曲莉的两半个月亮像两半湾泉水,连尘埃和风甚至花影都没见过的泉水。
“t是同性恋爱关系中的男角,一般外形样貌及个性特征都带明显的男性化,像你的同学,p刚好相反,像你。”
“哦。”曲莉嘬嘴一笑,月光明媚地望着我。
“你是不是同性恋?”我瞪了她一眼。
“我是我是,我是变态佬。”曲莉呵呵笑着,一边忙不迭地点头,“那你呢,你又不像t又不像p,你是什么?”
“人妖。”我说。
到菜馆门口了,我们住了嘴,默默地走进预定好的房间。
“还想知道更多这方面的知识吗?”坐下后我问。
“不想,不需要,我知道她就行了。”曲莉以光的反应速度回答,还是那副乐不拢嘴的傻相。
“我交了几个这类型的朋友,要不要介绍你认识?都是可信赖的真诚的人。”我很认真地说。
“不用,我认识她就足够了。”比光速还快。
“别那么愚忠好不好!交朋友而已,多两个可交流的朋友不好吗?朋友多可以避免变成白痴!”我有点生气地抬高了音量,我们早已经成为什么都可以说可以吵的“天涯沦落人”了。
“不交!就是不交!万一爱上了怎么办?一个都已经把我折磨得快死掉了,再来一个我还用活啊!”曲莉又斩钉子又锯铁片,用的是利斧和电锯,干脆利落,声音尖锐。
“哪有那么容易爱上!你自己可以把握的嘛!”
“我把握不了,我害怕。反正能不交就不要交。”
“战鼓都还没敲响,甚至根本无仗可打,你就拼命狂奔当逃兵!”
“对,我就当逃兵!人家放个屁我都把它当成炸弹□□行了吧!”
“你连自个儿放屁都疑心是炸弹□□的啦,你就当朽木吧你!”
“那是。朽木不可雕,我就喜欢当这块朽木!”曲莉梗着脖子急雨似的粗声道。虽梗脖红脸急雨似的粗声,这厮还是笑口吟吟乐不可支痴憨有加的,仿佛呱呱呱吵了一整晚而最终被押上刑场的青蛙,在砧板上还呱呱有声道:你砍吧!你砍吧!剁成八块十块随你便,我的青蛙。呱,呱,呱呱,呱呱呱!怎么样?砍吧!剁吧!二十年后咱还是一条好唱的青蛙!呱呱呱!
强迫一个歌唱家青蛙放弃它的梦想是残忍的,我长叹一声,放下刀,松了手。
4瘾君子与葛朗台
“好吧,继续你周六的公园记趣吧!”我说。
这个甜蜜的醉醺醺的女人便又滔滔不绝地铺陈叙述,如果把它连缀成文,估计将是世上备受诟病的一篇:思维混乱,条理不清,支离破碎,重复啰嗦……整个进餐过程,曲莉都处于亢奋无序的状态。这女人啊,爱起来真可怕,难怪有人说,女人一动真格,男人就拔腿逃跑。
“如果婚前她能接受你,你这辈子还结不结婚?敢不敢冲破一切舆论?”我准备了一盆冷水,开始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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