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欺负公主,这床单若是让人看去了,还以为驸马爷粗鲁欺负公主到出血了……”
殷宁听到了小夕的窸窣声,蓦地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小夕,收拾完药纱,帮本宫把床单给扔了啊。”
“是。”
“昨夜不慎扯到了那讨厌鬼的伤口,所以在床单上落了些血色,若是让外间那些婆子瞧见了,定会又乱嚼舌根了。”殷宁心虚地解释了一句。
小夕窃笑点点头,“奴婢明白。”
殷宁总觉得小夕那句话中好像有什么深意,可是又不敢多问,只能故意沉了脸,“快些收拾吧。”
“是。”
不多时,小夕收拾妥当完,抱着卷好的床单走了出去,“公主殿下,奴婢先去扔床单了啊。”
“嗯,扔得越远越好啊。”殷宁又嘱咐了一句。
小夕点头一笑,“是。”
“阿宁!”
小夕才走出寝殿,就险些撞上匆匆走进寝殿的长公主殷影。
“参见长公主!”小夕慌忙行了个礼。
殷影连连挥手道:“都退下!”
“是。”
殷宁惑然看着皇姐进殿后,慌乱地将殿门关了个紧,“皇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今日……今日竟来……月事了!”
“什么?”
殷影言下之意便是说,她并没有身孕!
如此大事,太医诊错脉,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况且,若是皇姐没有身孕,那年太尉随时都会发难让她殉葬。
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殷宁谨慎地起身附耳殿门上,仔细听了听外间声响,确认没有人后,才转身握住殷影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影茫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年怀安出事那日,陛下突然派八分来接我回宫,太医就诊了下脉,便头也不回地往大殿去了,结果,我就被告知,我有身孕了。”
“我原想,这辈子所嫁非良人已是悲剧,这个孩子算是老天给我的最大眷顾,可是为何,为何我竟还会有月事?”殷影说得凄凉,眼圈渐渐红了起来,“阿宁,我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京师似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皇姐,你先别急,此事……”殷宁略略一想,“此事你我得先瞒住,等晚些清棠回来了,我们再一起从长计议。”
说完,殷宁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皇姐,这事你那几个贴身宫婢可知道?”
“她们应该不知,可是宛娘知道。”殷影后怕地倒吸了一口气,“她一早便来看我,突然似是嗅到了什么血腥味,便屏退了侍女,指了指我的裙子,我才恍然知道我竟来了月事。”
“宛娘毕竟是年家的人,不行,我得去求她把这事给掩藏下来。”殷宁拍了拍殷影的手,安抚她慌乱的心,“皇姐别慌,”殷宁又侧身看了看殷影换好的深色裙子,“我这里衣柜里有新的月事包,皇姐你先换上,我先去找宛娘把这事给拦下来。”
“嗯。”
“我相信有清棠在,驸马府定是安全之地,皇姐,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休息。”殷宁说完,将殿门打了开来,对着庭院中的侍女道,“你们去把年小姐给请来。”
“是。”
可是殷宁与殷影等到的却是她们最怕发生的事——年宛娘已经离府!
“阿宁,这……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慌乱失措的皇姐,殷宁的心也乱得厉害,“此事必须速速告诉清棠。”
“可是他不是在查案么,三日不破案的话,只怕他的脑袋也悬。”
“她昨夜告诉我,她已经知道真凶是谁,若是皇姐你没有身孕的事传出去,皇兄只怕也难保你的性命了。”殷宁想了想,当即走到殿门边,扬声对着庭院中的侍女道,“差小武去把驸马找回来,就说本宫突然病倒了,甚是严重。”
“是!”
此时的廷尉府,李昆兴高采烈地一扬大手,命人将人证物证都带上堂来。
顾清棠立在堂中,看着那个人证缓缓走进了廷尉府大堂,总觉得这个夫人甚是眼熟。
“此事虽然已经大白天下,可是由本官来结案,总归不妥。”李昆的话已经暗示得太明显了,“这位夫人是年太尉座下左将军之妻。”
怪不得有些眼熟,原来是左将军蒙玉的爱妻啊,等等!左将军蒙玉的爱妻怎会跟此案扯上关系?
“年公子与蒙夫人在多年前是相识的,所以那些私情便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当听见了李昆的这句话,顾清棠瞬间恍然,原来殷长安所言的趁机削权,是为了拉蒙玉下马,直接砍了年太尉的一只左臂,收了蒙玉座下的五万人马。
顾清棠上下打量了一下蒙夫人,此人生得果真动人,她又想了想,蒙玉娶此人为妻,好像是三年前的事了。
又是三年前……
顾清棠忽地觉得,殷长安所布的这个局实在是太大太广,三年前不单单是把她这枚棋子送到年太尉跟前,还把蒙夫人这颗棋子也无声无息地埋在了年太尉得力爱将家里。
年怀安之死,根本不就是个意外,而是一场风雨来临的前兆。
只要年怀安与蒙夫人有染,自然蒙玉杀人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只有熟人方才能让年怀安放掉戒心,才更好下手。
如此,也算是解释了,分明有两个家将跟随,却失踪两人,独死年怀安一人。
“这些,是蒙夫人与年公子这些年来的书信。”李昆将所谓物证递给顾清棠,像是将一个烫手山芋丢给顾清棠,“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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