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飞魄散。
“小的姓郑,叫郑安华,父辈在齐州挣下一点儿家业,也有百十亩地,生活不算富足,可这些年,也比过去兵荒马乱的要强上很多,本以为一辈子辛勤劳作,能换个衣食无忧,没想到,居然遭此大难……若非得一恩公搭救,我们夫妻早就命丧黄泉。”
郑安华恨的咬牙切齿,双目赤红,尤其是想到失去的孩子,和病弱的妻子,脸上青筋毕露,“按说王妃救了小民夫妇,本不该再打扰王妃,只是……若是不能惩戒那些人,小民实在不甘心!”
顾婉蹙眉,沐七这会儿管着河工这一块儿。这事儿算起来也该他处理。
还不等顾婉说话,郑安华似乎猛然想起什么,脸色有些难看,“我们离开齐州时。恩公似乎受了伤,要是万一恩公出事,那可怎生是好!”
顾婉有点儿好奇。随口就问了一句:“你是说有人救了你们?”
“是,恩公大约三十几岁,似是个游侠儿,只随着佩戴的剑很特别,样子像刀,是棱形,一丝不反光。好像还有几道槽口,看不大清楚!”
他话音未落,顾婉眼睛一凸,一口茶呛到嗓子眼儿里,忍不住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大庆文人和世家子弟。多喜欢佩剑,甚至多数人人都能舞上两手剑,像顾安然那样师出名门的,还有不少是真正文武双全,似乎要是做不到上马能战斗,下马能治国,就算不上有本事。
沐延昭自然也是如此,他自己的库房里,就堆了好几把让人羡慕的好刀剑。尤其是顾婉弄出炼钢技术之后,刀剑收藏的就更多了。
顾婉有一次派人仿制三棱军刺,一共造了两柄极好,极完美的剑,既有刀的厚重,又有剑的锋利。造出来之后,甚为喜欢,都给了沐七。
沐七自己弄了个漂亮的剑鞘,佩戴一柄做装饰品,另外一柄,顾婉猜测,肯定是送给了塞上飞白齐长关。
顾婉呲牙:“好些年没有那家伙的消息,听说回了塞北,不在中原,没想到,竟然又来了。”
这事儿发展到现在,想不告诉沐七都不行。
沐延昭知道这事儿的反应,却不在顾婉的预料之内,此人一点儿都不见着急,只是略微思索,就把郑安华夫妇带走。
接下来的几日,他不忙不乱地继续干活,关注各地安置灾民的情形,关心关心因为溪水泛滥,有家归不得的老百姓。
这么长时间,大雨不肯稍停,按照惯例,沐延旭自是要带着文武大臣,去往天坛祭天求神。
顾婉一接到皇帝要去祭天的通知,马上松了口气,显而易见,皇帝都要祭天了,这雨还敢不停?
果然,皇帝祭天之后的第二日,太阳高升,天空蔚蓝,万里无云,连绵半月有余的细雨,终于停下,京城上下,从世家,勋贵,到寻常百姓,总算都松了口气。
不只是大庸,京城的雨水停歇,各地的暴雨也明显见小,就是水灾闹的最厉害的齐州等地,也从暴雨倾盆,变成了颇似春雨。
顾婉坐在书房,随手翻阅前朝皇帝实录,就当小说看,里面似乎每一次皇帝祭天,都能达到目的,便是偶尔有没有达到目的的情况,第二次祭天,也就差不多了。
以前顾婉觉得这个时代除了文学昌盛之外,其它学科着实不够看,如今看来,这天文学其实也并不比未来差太多。
就是二十一世纪,天气预报还偶有出错的时候,可人家钦天监,就愣是有本事在如此简陋的环境下,成功预测天气状况。
顾婉闲着正无聊,宝笙拿了张帖子进门。
“王妃,周老封君八月十五要认顾媛做干女儿,特意下了帖子请您去。”
顾婉一怔,接过帖子看了看,颇有几分诧异,这王氏还真和齐东侯拉上了关系?周老封君便是齐东侯的母亲。
说实话,她都快把自家婶婶给忘在脑后,顾家老太太去了,叔叔的身体越来越差,精力不济,病病歪歪的,除了逢年过节礼尚往来,基本不打交道,王氏离开了佛堂,又开始主事,顾婉哪里可能去和王氏亲亲热热,自然避而远之。
可以说,顾婉现在与叔叔婶婶,已经是两个圈子的人,便是顾安然,自从分家以后,来往也并不多。不知道那边儿的事儿,到也正常。
“既然下了帖子,那送上份儿礼物就是。”
顾婉随手把帖子扔下,没放在心上,也没想去捧场,给顾媛长脸,反正以她现在的身份,便是齐东侯也绝不敢得罪,没人会挑理。
很快,顾婉就把此事抛在脑后,她不想再和王氏扯上关系,只要那位不找到自己头上,她的事儿,顾婉一概不想理会,有精力去琢磨那个无趣的王氏,还不如在家动手做几份儿好吃的,易消化的小点儿喂儿子。
又过了几日,天气晴朗,没有反复再下雨的迹象,忙了有半月的沐延昭,才算有了些许闲暇,回家抓了自家小媳妇出了王府。
走出王府大门,两个人都是一身寻常百姓的装扮,尤其是顾婉,荆衣布裙,简简单单,却是绝代风华如故。
望着拴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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