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童延还是带着妹子一块儿走在了夜归的路上,这个点,让小姑娘自己回去,就不是爷们能干出的事儿。
叶琳琅家离这儿不远,是自己骑车出来的,自行车就停在不远处一居民区的停车棚里。
童延瞧一眼那停车棚破烂的网栅和里边鬼火似的暗幽幽的灯,问女孩要了停车牌和钥匙,自己进去,只让叶琳琅在路边等着。
他推着车出来,叶琳琅在路灯下亭亭玉立。而就在女孩旁边的水泥路上,一辆红色的豪华跑车乌龟似的爬着,流氓似的对着女孩一顿按喇叭。
活生生富豪公子哥当街liè_yàn的场面。
童延把自行车摆下马路沿,把着龙头,腿一撩骑上去坐稳,回头瞟一眼女孩。很快,车尾一沉,女孩的手扶上他的腰,特别幸福地说:“走吧。”
深夜的街道,穷小子用单车载着美貌而单纯的姑娘扬长而去,丢下自命不凡的贵公子傻逼兮兮地戳在豪车里。
多青涩美好的画面是不是?
可骑着单车的童延真是连零星半点微妙得意都没有,也只有叶琳琅这种傻白甜才做得出这样的选择。这姑娘家境好,被保护得更好。
可别听外头那些屌丝成天鼓吹什么,“拜金女宁愿坐豪车里哭也不坐自行车后笑是道德沦丧”,任蒸你就熟了!
事实上,男人比女人现实得多。
有点什么的男人尤其懂得最大化自己的价值,就那些酸嘴的屌丝,你给他个少奋斗二十年的机会,抛弃妻子算得了什么啊?
因此,从一街道公园旁边过的时候,童延把车停下,干脆把叶琳琅带到公园长凳坐下,很直接地问:“你考电影学院跟我有没有关系?”
叶琳琅连忙摇头,“没有,我就是自己想做这行。”
真是个实诚姑娘,她说不是就不是,童延把心放下了。
可这心也只放下了一半,童延抬头扫一眼扶疏枝叶外被路灯照得昏黄的长街,前一阵不甚美好的几个月历历在目。
他垂下眼睛,“这行不好混,你有点准备。”
暴利行业都是资本说话,越靠近上层,越知道权势阶层面前他们多么渺小。他这个穷小子是,叶琳琅家那些家底朝这圈子一放照样不够瞧。
童延又想到在聂铮家的那几个月,他一直装孙子是指望聂铮一下给他多大的饼吗?不是。
就连最后,也是认为自己的资源被小白花抢了,觉得他做小伏低连个公平都换不到,才跟聂铮吵。
最后知道真相,他为什么还是要走?那只能说,或许跟小白花抢角也就是个导火线。
没办法,跪舔金主,他自己伺候不了了,不因为这事,也会因为别的,他迟早要爆发。
特么这到底是跟谁学的富贵病?
他有权利得富贵病吗?还是没有。
如今看来,他以前还高看了自己:《大荒》那角色人家原本就没看上他,宋导本来看上的就是小白花。
就刘导这戏,虽然一直知道人家选他是因为他足够贴合角色,童延心里头多少有那么些自认出挑。
可就刚才刘导那顿酒疯看来,出挑纯特么瞎扯,刘导选他完全是被送簪那一幕触动旧情,他就是一撞上死耗子的瞎猫。
虽然,童延一直有觉悟,他进圈子就是卖脸。但谁没点自己根骨清奇是绝世奇才的幻想。
可这些日子现实无比惨白地摆在眼前,在专业上他算不得有天赋,就算有,放在大批的科班面前,也不算什么。
大腿还要不要抱?还得抱。
矫情病该不该丢?自断一臂都得丢了。
傍谁?今晚上不明摆着有个觉得他像初恋的刘导吗?他为什么不去试试?冲着那啤酒桶一样的肚子,他给自己几天时间做心理建设。
刘导能耐不如他前任金主这个不在话下,可游泳池那晚,聂铮不是教过他吗?
伺候金主,打进金主的交际圈,拿金主当跳板,选更好的下家。
想得头头是道,但那天办公室里,一边被人艹干,一边被人砸钱的画面突然浮现在脑子里,童延只觉得心脏被拧成一团咸干菜,但他很快就把这股子异样压下去了。
把叶琳琅送到小区外头,童延看着女孩走远,突然出声:“哎!”
他看见叶琳琅回了头。
叶琳琅那张皓雪般的脸干净得让人嫉妒,童延说:“明天别再去那了,你好好的……”
好好的,干净地活。
可得,把他干净的那份,一块儿活下去啊……
次日,聂铮的办公室。
郑总监坐在聂铮对面:“怎么说让他回去就让他回去了呢?你不怕老聂知道去找他?”
童延离开半个月,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聂铮面前提起。
聂铮心情不怎么美妙,那天,他真是被那孩子出卖自己到底的决心震撼到了。不得不说,失望透顶。
但不管怎么样,不管他对童延是什么样的感官,童延现在还是公司的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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