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亲自到场。
童延不知道这人把他跟周煜拉到一块儿的心思怎么就那么执着,合照拍完,郑总监把他带到视帝面前,“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童延。”
周煜对他还算客气,眼光在他身上落了片刻,“你好。”客气却也疏离,这一句话说完,没再关注他,转而问郑总监,“聂先生出去度假了?”
明煊在不远处,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们。
虽然之前从古老头那了解过电影拍摄的细节,到了开机,童延才深切地感觉到,说明煊跟周煜神仙打架那真是搞不清状况。
电影剧组,神仙多了去了。
电视剧追求拍摄速度,所有专业行为都可以跟着套路走,那是生产。可电影不同,几乎整个剧组核心都在创作过程中,演员只是其中一环,导演、灯光和摄影,每一个都对细节挑剔到极致,每一个都是压在头顶的大神。童延没心思再关注那两位了。
《23秒》,说的是警官陈述的哥哥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几年后,陈述收到一份电子邮件,里面是一笔可疑的交易记录,跟他兄长有关。他顺着线索追查,继而扯出了惊天阴谋。童延扮演的黑客就是窃取核心资料的人,原本只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交易,却把自己也卷进旋涡中。
第一场戏,是全片的开头,黑客受托于不知名的主顾窃取资料。
这一幕,童延算是尽可能入戏了。但前两个小时,全都在ng中度过。近景,虽然他活动幅度并不大,但大银幕对光影画面的要求近乎吹毛求疵,他本身行动跟光线和摄影机位的协调几乎要精确到毫米。
本来入戏困难,表演时又被一个框子框住了,童延整个上午,耳朵塞起来都能听见严导的咆哮声。
“咔!”
“这里不对!”
“你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情绪不对,再来。”
演员的工作和生活就是如此,狼狈和尊荣都会被放大无数倍地展现在人前,围观他ng的有无数双眼,童延只觉得每一双眼都像是在嘲笑他,包括周煜。心里焦躁也只能让自己不焦躁,一直到十一点,这段只有十五秒的镜头终于完成。
内景,包裹在浓浓黑暗中的房间,屏幕的灯映亮了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光影交织,屏幕上代码飞梭如电,那双眼始终不惊不扰。解密成功窗口弹出,发送邮件,销毁主顾资料,眼睛的主人苍白的脸被黑暗勾勒出冷硬得像是没有血肉的线条,像个机器。
虽然整个上午都坐着,但神经高度紧张,童延这时已经心力交瘁,谁知,严导看完镜头效果,眉皱得更紧,转刻,眼光就朝他看过来。
童延新手上路终究心虚,头一回这么多次ng,差点以为严导起了换掉他的心思。
可严导端详他片刻,说:“这一段表演还不错,但是作为剧情的一部分,跟下一幕对切,全是快节奏,缺乏张力。而且人物也浮于表面,脸谱化。”
十五秒的镜头,能脸谱就不错了,童延当真百爪挠心,好半天说不出话。
“细节表现人物,也可以拉缓节奏。”这声音冷冰冰的。
童延一回头,不知是什么时候,周煜也站在了他们身后。
细节表现人物。什么样的细节?这得看演员对角色的了解。做没做过功课到这时候就能看出区别了,童延心念电转:黑客最突出的个性是淡漠,可淡漠的根源在于他跟这个世界有隔阂,看待人跟看待物件差不多。
他突然有了个主意,但不知道是不是合适,片刻,抬起胳膊,手搭在监视器上方,手指头微动,在屏幕边缘敲了下。
做这个动作,他自始至终地看着严导的脸色,果然,严导眼睛一亮,接着转头叫摄影师。
于是,半个小时的准备后,童延重拍了这十五秒钟。
被笼在黑暗中的黑客,把那份致命的邮件发出去,眼光无波无澜。不顾轩然大波即将来临,更不会思考多少人的生活轨迹会因为这份邮件而改变,他手指在显示屏上方冰冷边缘很轻地敲了两下,用指腹接触,像是安抚、又像是犒劳战友。冷血和错位人性矛盾地结合,这是一段快节奏之后安宁,下一幕切入的应该又是快节奏,这半秒钟的过度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重拍的这一场ng两次,用了半个小时。听到那个“过”字从严导嘴里说出来,童延已经精疲力竭。
午饭时间,退到场后,他连节食的心都没了,他饿,是真饿。看剧本,他大概有将近十分钟的戏份,这一场还没对着人就已经这样了,接下来的三个月有多难熬,他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小田见他脸色不好,安慰道:“小童哥,拍电影就是这样,你今天表现已经算不错了。”
童延歪在靠背椅上有气无力地说,“你跟过几个组,知道这么多?”
剧组的伙食不错,但他们刚拿起筷子,周煜的助理拿着两份甜品甜点送过来,盒子上有附近一家餐厅的logo,特点就是贵。童延目光在内景棚扫视一周,没见到周煜本人,但这位的心意,还是由助理挨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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