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动辄,迅疾将两人放倒。乌行云上前,撩开了一人的左肩胛,瞅着上面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炎火,伸出指头摸了摸,转眸望着越栖月扯开的地方,是同样的黑色炎火,心头了然,眸底冷了冷。
越栖月知道乌行云发现了什么,但她不说,也不能问,正是难解,那鸯鸟忽地迫近了锋锐的尖喙,往乌行云头顶刺了下去。
来不及细想,越栖月已经仰身护住了乌行云,抬手要去掐鸯鸟的颈项,那鸯鸟却一阵转了眸,机括关节咔咔作响,羽翼点了点地上的尸体,脖子屈着往身后的车架中点。
“车架里血痂沉珂,想来是经年累月装过尸体留下来的。这鸟脑袋笨,把我们两个认成了他们,催着我们把尸体搬上去呢。”
乌行云斜眼看着越栖月后颈狰狞的伤口,心下默默一沉,一语说完,从后扶住越栖月的腰站起来,附耳道,“像刚才那两个人一样,干活儿吧。”
两个人无声无息地搬着尸体,好在都是见过场面的人,忍着没什么反应。
但看到鸯鸟咀嚼食人,一地碎块从空空的腹腔跌落,残肢挂在机括间,血迹黏稠地往下淌,乌行云还是差点儿吐了出去。
胸腹间有一股气,翻来覆去地折腾,她强忍着不舒服,伸手又去拉了一具尸体。
这一扯,她就发觉了不对劲,一切的难受忽地都安静下来,脑子里慢慢涌起那夜花市中的喧嚣热闹,那一句断念的话,也就刀磨一般地在心上割来割去了。
我乌行云,不会再喜欢你了……
她麻木地将那具尸体搬上了车架,漠然地自尸体面具的裂痕扫过,心头绞的不行,这时,道姑娘跳了出来,回首一望的眼底,半含眼泪和惊惶,乌行云醒过来,猜到子折夏定是出了事,否则依道姑娘的心性,断不会将然欲哭。
乌行云稳了稳神,心头已经打算好了,等到鸯鸟把尸墙啃尽,她将装死的子折夏往车架搬的时候,小心地在她手中写了几个字。
“鬼,分开,暂时。”
乌行云对阿晴最了解,一动那具尸体,就知道是假死的阿晴。
黑色的炎火,白衣红襟,是乌行云整合起来,归属自己管辖的标识。她帮助朱老八平稳倒斗界各方争斗后,并未过多地参与几家相争,而是尽量壮大自己的势力,现在看来,果真碍了那些人的眼了。方才那两人的黑炎纹身犹有破皮后的湿痕,想来新纹不久,但他们费尽心机地想把此事祸害在自己头上,却是蠢得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白衣红襟不假,面具却出了问题。
乌行云习惯每到一个地方就到处转转,一是了解其风俗避忌,二来,也可从中取得一些特别情况的应对技巧,毕竟,当地人见得多了,总会知道那么一些。
她的面具,自来不一样,是她根据当地的情况来进行挑选,这个习惯知道的人不多。因为每一次下墓,她选择的人都不一样,这些人彼此之间,不认识,不多言,不交情。这样的境况,乌行云想要封锁消息,并不难。
所以,一看到这些尸身的面具和自己那夜长街所选一模一样,乌行云就知道,阿晴她,出手了。
石门关上的那一刻,乌行云心底很凉,她不知道子折夏在知晓阿晴的身份后,会怎么做,但不管怎么做,却是她自己先踏出了第一步。
她亲手把自幼喜欢的那个人,送上了一条她也不知道结果的路。
“栖月,我好怕。”
乌行云低低说了一句,轻的几乎没有声音,可在寂静的甬道中,还是轻响轻响地泛了开来。
乌行云转身往木制鸯鸟出现的那条甬道走去,越栖月跟上。
默默地望着身前薄削的背影,越栖月觉得乌行云背负的东西有些过重,不过这并不关她的事,她甘愿为她们试探,甚至折腕,以及在鸯鸟之下护在乌行云身前,都不过是在保一颗相对聪明而有用的脑袋罢了。
那一句‘我好怕’,没什么苛求,带着剖骨至心的冷清,陈述而来。
鸯鸟行来的甬道在箭道的左侧,她们方才是从右侧过来,经历过门口的机关,乌行云愈发小心。她握着夜明珠,小心地走进几步,地上白色平行而来的轨道映入了眼帘。
乌行云蹲下身,仔细看了几眼,用指尖摸了摸,“是骨头,人的肢骨,不乏其它一些奇兽的骨头。”
夜明珠被收进了腰间的暗袋,黑暗乍然而来,一时未能适应的越栖月眯了眯眼。
“缓一缓就好了。”
乌行云牵住越栖月的手,安静地往前走。
那么自然的举动,越栖月想不明白,是什么时候起,乌行云就和自己亲近了起来?
她的眼睛毕竟不一样,黑暗很快适应,睁开眼,越栖月的指尖不自禁地压了压,乌行云一笑,轻叹的愉悦而来。
“很漂亮是吧?”
乌行云的指尖自甬道墙壁上的幽蓝拂过,那都是些骨头,泛着磷光幽蓝,点点闪烁地亮在黑暗的甬道中,衬得两个人的影子也幽蓝幽蓝的。
乌行云收回指尖,摩挲着指尖上的细末幽蓝,“这是个陪葬坑,兴许是风水设计的缘故,大概不止一次的陪葬,千年下来,这里陪葬的人和牲畜,应该不下数十万了。”
乌行云退过一步,望着甬道墙壁上层层垒叠的尸骨幽蓝,“你可以想象他们的挣扎,想象那些绝望的无力,可是我想,你从未想过,他们死后,也会这样美丽。”
沉默了看了许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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