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笑:“熊一样,还爷们呢?”
连满也乐。
连满说他过两天要回老家,想买点特产带回去,问管予能陪他去买吗?这点小事,管予当然是义不容辞。连满还说,他回去后可能就不会再过来了,问管予,能陪他再去逛逛当地有名的景点吗?管予沉默了下来。
“不行吗?”连满望住她,那双大大的圆圆的眼睛,显得无辜又伤心。
管予终于没能拒绝那双眼睛。
请了两天假,管予跟连满去了多年以前她陪连满逛过的地方。
那时候,是炎夏,而现在,深冬,又是除夕将至,同样的路重新走过一遍,不管是人,还是景,全变了味。
海滩上正进行烟火表演,璀璨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
管予单手支着下巴看得入迷。
连满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她。
“很久没这样安安静静地看场烟火了。”管予回头笑着说。
“嗯。”连满不知意味地应和了声。
“你怎么了?”管予转过身,身后一朵烟花在半空中恰恰绽放,连满就在烟火照耀下对着她单膝跪地。
“连满你干嘛啊?起来,快点起来……”管予心一沉,忙扯住连满的一边胳膊要把他拉起来。
烟火五彩的光亮打在连满脸上,是严肃的没有一丝笑意的脸。
连满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对戒,自己先套上了一只,然后有些粗鲁地拉过管予的左手就要套上另一只戒指。
“连满!”管予拼命地要把手抽回来。
连满抿着唇,一脸倔强,倒不像在求婚,反是与人闹别扭一般。
“你就戴上又能怎么啦?”连满被管予躲闪得有些气恼,抬头狠狠瞪着管予。
“这东西能乱戴吗?”管予更恼,“你快起来。”
“嫁给我你会死吗!?”连满“噌”地从地上蹦起来,朝着管予恼怒地吼了声,就火大地进了房间。
管予挠了挠头,转头看了眼仍在断断续续绽放的烟花,叹了口气也进了房间。
连满坐在窗前的单座沙发上,没有回自己的房间。
管予在通阳台的门口顿了下,走进去坐在了连满对面。
“连满,对不起。”
连满耙了下蓬松的斜刘海:“我后天回去,不会再过来了。”
管予沉默。
“我爸让我去部队,有个搞科研的职位……”
管予抬头看着连满:“那很好啊。”
连满扯了下唇:“我妈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女孩,22岁,会弹古筝,长得很漂亮,人也很温柔。”
管予笑:“结婚的时候别忘了通知我啊。”
“哈哈哈……”连满抬手掩住了他的脸,管予只听到他张狂的笑声。
“管予,你说,会不会是我弄错了老天的意思?你和我哪来什么缘分?我遇上你啊……呵……”
最后几个字连满像含在了嘴里一般,管予没听清,连满说完就从沙发上起身,管予以为他要回房了,却见他从桌上拿起不知什么时候带进来的一大罐盒装牛n。
“我知道你不喝酒,那喝这个,当饯别吧。”
连满拿了房里的两个玻璃杯倒满,递给管予一杯,自己二话不说就喝干了。
管予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沉默地一小口一小口嘬着杯子里的牛n。
五十七
连满又坐回了沙发,侧过头定定地望着窗外。
烟火表演大概结束了吧。
没有了绚丽烟花的渲染,夜空竟是显得那般黑暗,望久了,便好似整个人都要被那黑暗吞噬了般。
连满收回视线,慢慢站起来。
往前走了两步,连满站定,从上往下俯视着歪倒在沙发上的管予。
扫了眼倒在地毯上的玻璃杯,暗色花毯上一渍,管予的裤腿上也被泼洒上了些许牛n,有一两滴正凝聚了滑落在她的鞋子上。目光移到管予的脸上,稍长的刘海掩住了她的浓眉,连满看着那两排浓密的睫毛,手指伸过去轻轻碰触,那睫毛尖摩挲过指腹,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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