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慌乱,他起了身,忘了往左走还是往右,该去哪里换上常服,说道:“朕现在亲自出宫去……来人,伺候更衣!”
内侍和宫娥闻言鱼贯而入,为他引路去内殿换衣裳,他急得茫然,声音颤抖地问:“内殿,怎么走?”众人都愣了。内侍提醒他说:“陛下,往这边。”
他又退回来往这边走,额角汗珠如雨。
望着他手足无措的模样,魏王摇摇头,先退出去了。
正在更衣,一名年纪轻轻的内侍仓皇地过来禀报道:“陛下,不好了。春溪姐姐刚刚派人来传话说,小公主她……”
“小公主怎么了?”
“小公主压食了,吐得厉害。”
他一把推开正为其更衣的宫人,冠屐还来得及上,往前疾走:“太医过去了没?小公主都吃了什么?”
“过去了,好像是吃,吃多了乳酪……”
走到殿外便听见柔嘉伤心的哭声,哭得有气无力的,正在喊娘。哭着哭着好像又吐了起来,他急得两三步跨进殿内,太医正在给柔嘉施针。柔嘉难受地挣扎着,被春溪抱在怀里,太医一针扎下去,张口哇得又吐起来。
一室的人见了他都跪下来行礼,卫韵跪下时,双腿软得直哆嗦。
他又急又心疼,忘了让下人起来了,奔过去把柔嘉抱到怀里,擦去她口边的污秽,柔嘉的眼睛哭肿了凹陷下去,脸色苍白,小嘴儿也乌白,燕绥则好好的,坐在床帏里面难过地看着妹妹,眼眶湿湿的,时不时伸手过来摸摸妹妹。
一向活泼的柔嘉此时蔫蔫地偎在他怀里,小手抓着他的衣袖,口中“娘~”“娘~”喃喃地喊。他拍着她的背摸着她的额头不停安慰:“柔嘉别怕,父皇在,父皇在……”
柔嘉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了,一看见太医伸过来的长针,又挣扎出些力气,哇——嚎啕着往他怀里躲。公孙灏见那针有寸余来长,心疼得拦住太医:“这……扎下去公主受得住么?”
太医无从施针,叹道:“陛下别担心,老臣十八岁就入太医院了,最擅针灸……还请陛下帮着按住公主别让公主乱动以便老臣施针。”
公孙灏听罢放心了些,哄着把柔嘉拉出来按住,老太医一针扎下去,疼得柔嘉眼白都翻出来了,哇哇又吐了他满身。春溪道:“陛下,让奴婢抱着公主吧。”他只盯着女儿看,压根没有听见。柔嘉肉肉的鼻头和饱满的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用手擦去了又冒出来。
这么扎了几针以后,柔嘉吐到最后出来的只是胃里的一些苦水了,小身子软绵绵地依偎在他怀里,最后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看得心疼,巴不得代她受这些折磨罪,擦去柔嘉面上垂挂的老长的泪渍,柔嘉口里还在轻轻地喊着娘。他埋下头亲吻她的小脸:“柔嘉乖乖,娘很快就回来了。”
卫韵静静看着,心中惊涛骇浪始终不停。
柔嘉慢慢地闭上眼睛睡过去了,吓得他紧紧地搂住女儿喊她耳朵。
太医安慰道:“陛下别太担心,老臣刚刚让公主把胃里积压的乳酪都吐出来了,一会儿老臣再开些方子让丫头们每日按时给公主服用,过几日公主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心里的火早就蹿起烧得熊熊得压不住了,公孙灏放下女儿,把室内的下人包括卫韵一起都叫了出去,瞪着春溪怒斥道:“朕才出去了半日,公主就成这样了,不是让哄公主睡觉么?怎么看的?”
这一吼吼得卫韵双腿软得爬都爬不起来。
春溪跪在地上,委屈得泪花淋漓,牙齿紧紧咬着唇,咬出丝丝血腥,但觉旁侧两道惶惶中带着哀求的目光紧紧锁着自己,春溪不迭磕头道:“陛下饶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不该喂公主吃那么多乳酪的,春溪眼睛往旁边斜了斜,道:“公主一直要吃,奴婢以为公主没吃饱,就多给她喂了几勺,哪知到了午时公主便不想进食了,奴婢才发现蹊跷……奴婢知错,奴婢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还狡辩?”公孙灏斥道:“还是公主的不是了?她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餍足?她要吃就不停地喂给她吃么?”
人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开口。
春溪哭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是奴婢的不是,请陛下相信奴婢,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日后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公主的。”
公孙灏正在气头上,心里又牵着郑媱的事,一怒之下控制不住地全发泄在她身上,劈头盖脸地训斥她。等训斥完了春溪的脸色早就变了,见她吓得厉害,哭声听着委屈极了,心想让她一个人照顾两个孩子她也不易,火气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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