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厅长几乎咆哮般的责难,让整个办公室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但与刘家龙想象中不同的是,在这片不安定的沉默中,绝大多数人的视线并没有跟随着那个位高权重的副厅长,反而全部被明少驹所吸引,似乎每个人都在好奇,这个以私家侦探身份被张琳秘书长启用、一直在专案组里获得发言权的黑衣人,究竟会如何应对这番责难。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明少驹开始,刘家龙就和其他人一样,时不时会将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诡异的打扮、不俗的身手、微妙的地位,这一切最终交织成神秘感,令他在专案组中鹤立鸡群,甚至令人觉得这个明少驹才是追查七宗罪的主力,其他这些领导只是凭借职位占用他人功劳的嫌疑。
连心思不甚灵活的刘家龙都有这种感觉,更不用说专案组其他的“精英”了。这些副厅长也好、科长也好、探长也好,都是华夏北方地区的高层警官,一开始他们发现专案组里有着这么一个民间的“黑侠”时,也曾看在张琳的面子上,试图拉拢明少驹融入他们的圈子。但在发现这个不知好歹的明少驹砍断了所有的橄榄枝时,不同阶层产生的排异情绪就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即便是平时互相敌对的两个圈子,在面对明少驹时都罕见地会站上同一战线。
但此刻张琳心里却疑惑的很。
就算性格再怎么刚强,当了多年的高官,对于调剂下属关系这种事情对张琳来说也已经驾轻就熟了。这种精英警官和民间侦探之间的阶级矛盾,张琳绝不至于看不懂。所以在给明少驹安排工作时,张琳动了不少的脑筋,一边避免让明少驹和那些自视甚高的领导直接合作,一边又在讨论案情时给予明少驹足够的发言权,让其他人留下一个“此人出身虽然低,但却被重用”的印象,压制住那些明目张胆的内部排挤。
明少驹自身也很配合,很多重要的跟踪任务,他都可以独立完成,一次次完美的行动不断证明着他自身的能力和价值,让张琳有了足够的理由公开袒护他。而且平时明少驹也保持着足够的低调,几乎不与任何组员说话,在开会时也只有在张琳问道时才开口发表意见。
正是这些原因,才让这个专案组中最大的矛盾隐患始终没有爆发。
但是今天的明少驹显然不一样。
张琳看人不算很准,但明少驹今天确实出乎意料地带有攻击性。即便是刘家龙这个刚刚认识明少驹的人,都问出了异常的味道。
“哼……哼哼哼哼……”
听上去,这笑声是经过强行忍耐后的结果。刘家龙试着想象了一下,如果明少驹放肆地笑出来,其中蕴含的狂放恐怕会震慑住在场的大多数人吧。乔桠最近学的审讯心理学,正是刘家龙逼着她学的,而下属都已经认真学习了,作为上司的刘家龙没理由不跟进。所以这几天刘家龙也是满脑子的“声音代表立场”、“各种笑背后的意义”这种专业知识。
“他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些领导、官员、精英,好像都只配被他踩在脚底下。”刘家龙心道:“听说专案组一成立,明少驹就跟在张秘书长身边,一直在给我那些同事打下手……这么狂的人,也难为他忍到现在。”
就在刘家龙一点点分析明少驹时,另一个地区的副厅长也发难起来:“小伙子,我年轻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不懂规矩,年轻人有点锐气是好事,不过我奉劝你,光有锐气是成不了事的。要做大事,先要学会识好歹。”
“蒋厅长说的是啊。也不看看你面前坐的都是什么人。”
“就是说,光查出几个小间谍,也好意思在我们面前现?”
“告诉你姓明的,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一个人就算是条龙,只要不和同志们一条心,总有一天你要游浅滩被虾戏,你信不信?”
或许是长时间跟着张琳高强度工作,让专案组成员的不满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办公室里响起一波又一波的敌意的浪潮,此起彼伏得往明少驹压了过去,原本预定成为众矢之的的刘家龙莫名其妙的躲过一劫。
但刘家龙并未感到庆幸,他盯着明少驹的眼神越来越专注,目光仿佛被一个黑洞牢牢吸住不能自拔。
在那些或辱或讽的专案组成员眼里,明少驹只是一个凭运气和苦力得到张琳赏识的小角色,他就算功劳再多,在组内的重要度上也绝不不上蒋厅长、金科长等人。平时他们只是看在张琳的面子上,允许这个莫名其妙的黑衣人在他们眼皮子地下晃荡,但只要他们真正下定决心,不但明少驹被扫地出门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就算动用一点手段,给他一个惨痛教训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不,有“神捕”之称的金松岗,已经将暗箭化在言语中激射而出:“明先生,我早就想请教你了,听说张秘书长这里收到的情报,有很多都是你提供的。你的情报来源一直不公开,我金某实在是如鲠在喉。你一个私人侦探,是怎么知道那些罪徒的行动计划的?”
他这一起头,几个平时就跟在金松岗背后的组员立即附和,就连几位厅长都让出了舞台,一副坐等明少驹被钝刀子割死的样子。
“金科长他们……是想让明少驹被扣上双料间谍的帽子?这也太……”刘家龙浓眉一挑,顿时就想起身制止这种失控的集体嫁祸行为。
然而还未等他举起手,赵擒龙那边传来一个极为明显的眼神,将他制止了下来。这位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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