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墙,胡思乱想着,眼睛半睁数他的睫毛,他不说话,只定定看她,眸光深沉,身子整个抵在她身上。两个人都隐在阴影里,视线并不清晰,倒是呼吸声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带着滚烫灼热的气息。
一阵冷风吹过来,那股灼热感才渐渐消散了。
不知不觉,已经入冬了。
盛夏的成绩终于达到了她的理想值,只是还没有能超过沈纪年。可能这个希望不大了,毕竟徒弟把师傅踩在脚底下这种事,有点儿困难。
盛夏目光依旧落在他的眉眼上,他睫毛微微颤了下,目光笔直地打过来,似乎在看她,又似乎不是。
看得盛夏心里发毛,还有点儿莫名其妙。
明明刚刚还在爬楼梯,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
她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
他似乎生气了,盛夏很少见他生气,其实准确来说,是他总能把情绪隐藏的很好,开心不开心都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只是大概相处久了,她也能从直觉上来判断他的情绪。
“你想学医?”他最后问。
盛夏“嗯”了声,似乎想起来,刚刚是在聊这个话题,临近期末,大家的情绪好像更紧张了些,很多人也开始慢慢思考自己未来的方向。
朱莉莉走艺术生路线,说要去学表演,已经兴冲冲地畅想自己变成大明星的样子了,她爸爸帮她找好了培训公司,下半学期就要去集训还是怎样,在学校的时间就不多了。李亚楠那个怂兮兮又有点儿腼腆的样子,竟然想学新闻,当记者。坐在她后面的韩佳凝,打算学热门的金融,瞄准了上海财经,还把学校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桌子一脚,每天看一遍。
文科是不能学临床的,可以报中医,中医学制五年,也有七年制中医本硕连读。上次去医院的时候,沈姨那个同事给盛夏说过,就是那个叫陈蔚然的实习医生,他马上要毕业了,准备考研究生。应该就是这个冬天。
学医是一条漫漫长路,很辛苦,投资和回报可能还不成正比,之前盛夏提过一次,沈姨是这样说的。
不过盛夏虽然性格急躁,但却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
对她来说,更偏向稳定的职业和家庭。她喜欢靠努力能确实得到的东西。
可能越缺什么,就越觉得什么最珍贵。她渴望安定。
她不学医的话,可能会报一个师范,毕业当个老师。
如果朱莉莉听见,一定会十分惊讶,这太不符合她的形象了。
沈纪年依旧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为什么?”
“没有特别的原因,觉得喜欢。”盛夏歪着头想了想,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也不是非要学医,就是暂时觉得不错。
沈纪年沉默了会儿,最后松开了她,转身继续上楼。
盛夏跟在他身后,被他压过的地方,出了汗,被楼道的风一吹,泛着细微的凉,“你呢,你打算学什么?”她觉得他气还没消,但不知道为什么。
她有想过和他考同一所大学,但没想过一定要考同一个专业。
他应该也是这样的想法。但为什么会生气?不赞同她学医吗?为什么?
沈纪年顿了下脚步,偏过头去看她,“还没考虑好。”
盛夏还以为,他这样严谨的人,会很早就做规划。她点点头,“你报哪个大学,我就报哪个。”
他看了她一眼,脸色终于放缓了些,“好。”
*
和他考一个大学,是一件比较难的是,毕竟他太优秀。
小崔给他定的目标是“北大”和“复旦”,也有老师说他可以报香港中文试一试,这几所都是顶尖的文科学府。
盛夏的成绩,还有一定的距离。
第二天恰好就是第三次月考成绩公布,因为考试太频繁,为了不给家长和学生太大的心理压力,给家长发送成绩通知的举措已经取消了。
盛夏只能站在公告栏前看自己的排名。
班级第二,年级第十一。
她上头是沈纪年,依旧显眼的双“1”,班级第一,年级第一,他保持这个位置已经很久了,久到毫无悬念的地步,无论题目难易他都能保持六百五十分以上的水准,常常甩第二名几十分上百分的距离,这种水平,很难被超越了。期中的五校联考中,他在全市文科生中排第一,校长还特意过来表扬鼓励了他。
每当这个时候,盛夏都会有一种莫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夹杂着几分惆怅,一种对成绩更迫切的需求。虽然他从未要求过她的成绩,但她不喜欢太悬殊的关系。她希望自己,至少不拖他后腿。
盛夏下头就是林悦,零点五分之差屈居第三,年级第十三。
不少人聚在公告栏处,人挤着人,一个个探着头往里看。
几家欢喜几家忧,毕竟大家不像沈纪年,强到超脱的地步。成绩起起伏伏,跟过山车似的,这才是常态。
盛夏转头就看见了林悦,女生个子小小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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