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我的三个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首。我去找过广异群几次要人,结果把我也当成杀人嫌疑犯,关进阴森森监狱里,差点没让警察们打死,硬逼我供认杀死于几层全家犯罪过程,没有这回事,我宁死不讲。后来远房亲戚由百永县长出面说情,深更半夜才释放我,由于上大刑过重,我浑身伤疼,根本不能直立行走,没招手脚并用硬往家爬行。一路上冤屈地闷声哭泣,一把泪水,一把鼻涕地甩出去,加上伤口感染流出的血浓水,间接地洒下一路。
天亮前,手脚都磨破了,血流不止,终于爬回家了,算是捡条性命。到现在也不知道我仨儿子身在何处?广异群这个人净搞阴谋诡计,凡是他们抓进监狱里的人都是严刑逼供,所谓的‘犯人’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我是唯一能逃出魔掌的‘犯人’,屈死在他们手里的人无数啊!”
这时候又爬上来一位披头散发的老妪,她狠狠地往广异群脸上吐唾沫,叫喊:“我也看准了,就是他把我儿子抓走了,睁眼说瞎话,胡说我儿参与杀害于家人行动,我儿子活活地被打死了,他们偷偷地抛尸到城西野外养鱼池里,正遇到自家亲戚是渔民,把尸体打捞上岸,脑袋上头发多处连头皮被人薅掉,露出头盖骨血涟涟地真吓人,膀肿的脸上身上刀伤、击伤、烫疤、鞭痕遍身没有一块好地方,好可怜的孩子吃够了苦难才离开人世。没有长肠子的坏东西,你还给我儿子好啦!”
广异群拼命地弯腰低头,恨不得把脑袋插进自己的裤裆里,全身乱颤动,吓得筛糠了,早已失去昔日的威风样。
愤怒至极的两位老人一左一右揪住广异群的头发和衣领使劲地乱打乱踢,卡车上押运人员连忙给拉开,耐心地劝说老人。围观的群众被激怒了,振臂高呼:“杀人偿命!一定要枪毙广异群!”
朱天阳面对大家怀有深厚感情说:“大家说的对,杀人要偿命的,但是我们要遵守政策,控制住感情,政府和驻军一定按照法律法规给予适当地判处,请大家放心好了。欢迎大家继续揭发控诉反动坏分子的罪行。”
有位年青俊俏的女子,围着游斗卡车转悠好几圈了,后来停在第四辆卡车下,她手指着悬挂游斗牌子的人大声喊:“我可找到了,柏车夷你在一年前领兵抓走我新婚才三天的丈夫米丰成去当中央军,现在米丰成人在哪里呀?”
柏车夷往卡车下面看了看这个年轻女人,直摇晃头,没说话。解放军押运员姜占训逼视着柏车夷追问:“你别装聋作哑,她丈夫到底是死是活,尽快说出来。”
“我说,米丰成当兵当天傍晚,我们往回赶路,正和一群散兵游勇日军相遇,日军要人要武装,结果展开了激烈的遭遇战,交战中枪炮齐鸣,炮弹、子弹乱飞,我命令全连官兵注意隐蔽卧倒射击,可是米丰成没有上过战场不听命令,傻乎乎地站立起来看热闹,碰巧了一颗流弹击中了他的头部,当场仰面躺地大流血不止死亡。尸体让士兵拖走埋葬了,埋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发生这件事情,可不能怨我呀,米丰成不懂事,像小孩子一样,拿战场当戏场,自取灭亡。”
年轻女人哭哭啼啼地说:“我丈夫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将来我们全家人可怎么生活呀?柏车夷,你还挺有理呢?如果你不强行抓走米丰成当胡子兵,他能被打死吗?我强烈要求枪毙了柏车夷,这叫一命换一命!”
姜占训说:“大姐您别太悲伤,咱们共同努力收集反动坏分子更全更多的犯罪事实,一定给您报仇雪恨,保证让您满意。”
历经九天的游斗反动坏分子活动,超过了预想成绩,收获显著,为了满足人民群众强烈迫切希望,于一九四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在度明市中心街道召开了公审大会,按照法令法规宣判迮土木、广异群、邱容间、甘扣六、佟球子、屠老狠、别启明、白吉干、田见营九人死刑,立刻押赴刑场执行枪决。判处柏车夷、呙严、段国瑞、吕明才、黄秋失、谭横等人死缓或者有期徒刑。
公审大会之后在各地张贴布告,群众奔走相告,热烈庆祝政府为民众铲除了祸害,这些反动坏分子再也不能兴风作浪危害人民群众了,社会从此稳定,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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