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气急了问他,怎么好东西都让他捡到了。这人竟然掏掏耳朵,挑着眉毛道:“人品好,没办法。”
至于拒捕袭警之类的,到了李胜嘴里也成了他以为周锡兵是假警察,骤然受袭后的本能反应。挟持女大学生凌夕?不,他是怕假警察会加害这姑娘,想带着她一起逃跑。至于拿女大学生威胁警察,那也是他为了判断警察身份不得已的举动。再说了,突然冒出来一姑娘朝他脸上砸豆浆,他哪里知道这女的是不是跟假警察一伙的。
“警察同志,你当时可不是现在这样。”李胜十分无辜地看着周锡兵,“一个老头往我身上扑,我第一反应是碰瓷。别说快递的事情,现在老头老太都是隐形炸.弹,压根就不是能讲清道理的人。你们说我伪装快递员图谋不轨,我要真有这心思,我干嘛不跟着老头进屋去啊。那时候这位警察同志走路都不利索,不正好是最合适的打劫对象嚒。”
“反正到了他那儿,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冤枉他无辜,他压根就不明白为什么他想做好人好事还有错了。”民警冷笑,气得喘气都嫌憋闷了,他松了松衬衫扣子,“合着他比我还热心于维护世界和平稳定。”
周锡兵笑了下:“越是这样越可疑。我的疏忽,当时忙着拷他,没有亮证件,被他抓着空子了。”
民警嗤之以鼻:“得了吧,要真是个好的。见了手铐听说是警察,也不会是这反应。”
周锡兵还想再安慰他几句,林奇就从外头跑了进来,冲两人摇摇头:“第一,那个号码信息部门的同事查了,的确是个垃圾电话,ip地址在国外。第二,天野快递公司的负责人也说了,那的确是他们公司的员工工作服,按规定是应该放在单位,上班时再穿的。但实际上,有的时候快递员送快递地方远,回去的晚,也就直接带回家了。另外,快递员的流动性不小,双十一之后就有好几个人辞职了。所以工作服的问题,实际上他们也很难控制。”
陆续传回来的消息都不理想。那个快递员轮胎被扎破的时候,李胜人已经出现在花园小区,显然分身乏术。昨晚德江路的监控视频里头倒是录到了身形跟李胜相似的人,他倒是没否认,只说自己正在找那个丢了钥匙的女孩。至于指派三猴子去抢凌夕的手机?那绝对没有的事儿,他压根就不认识三猴子,不过是擦肩而过而已。
三猴子昨晚被盘问了十几个小时,毒瘾发作的时候才承认有人找他去抢的手机。今儿一早,精神恢复了正常的三猴子却否认掉了昨晚的说法,表示没人特意找他抢那个女大学生的手机。他完全是筹不到钱买毒.品,临时起意随便找人抢的。昨晚说的话?他瘾头上来了,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至于他经常去买毒.品的那个点,毒.贩子的嗅觉相当灵敏,警察再去找的时候,已经人走楼空了。
照片中拖箱子的那个男人根据技术鉴定的结果,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李胜个头只有一米七一。
在这一堆消息里头,唯一可以称之为是正面反馈消息却也是最糟糕的消息,照片拍摄地点的花坛边上出现了鲁米诺反应。
尽管昨天的大雨已经将所有的痕迹都冲洗的一干二净,今天警察去现场调查的时候,甚至不得不催促市政部门过来抽水,才将花坛从积水中拯救出来。鲁米诺实验还是出现了一小块蓝白色的荧光,形状跟照片中的擦痕一模一样。
那的确是一块血迹。
可惜的是,这一点儿血迹根本不足以证明曾经有命案发生过。动物血以及排泄物都有可以出现鲁米诺反应阳性,警方还需要做进一步调查。
一时间,派出所的民警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期待后面的检测结果了。如果真的是人血,那么那只硕大的行李箱里头究竟装了什么,几乎不言而喻了。
周锡兵看了看时间,点点头道:“这事儿得往上面报了,看市局刑侦队的同志跑完现场的结果再说。”
街道派出所的民警咂嘴:“我的天啦,我到派出所好几年了,除了给人捉猫找狗寻仓鼠,协调两拨大妈跳广场舞的争场地问题以外,这还是头一次碰上命案呢!”
周锡兵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别想了,那花坛可不在你们辖区。”
民警失望地叹了口气,一副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惆怅模样,只能主动开口自我安慰:“得,这充分说明我们派出所工作成绩斐然,一般人根本不敢上这儿搞大乱子。”
王函听了警察说的情况,相当失望,徒劳地嘟囔了一句:“他一直撒谎说自己是快递,想骗我开门来着。”
民警苦笑了一声:“监控摄像头不录音啊,他又是侧脸对着镜头还戴着口罩,连看口型都不行。”
物证不过硬,光有个人证也说明不了问题。李胜反咬一口说王函听岔了,他一直在说钥匙的事情。他还煞有介事地表示,估计是隔着口罩他又鼻音重,年轻姑娘独自一人在家,可能是被吓到了。他就不跟小姑娘一般见识了。
民警差点儿没被这人厚颜无耻倒打一耙的功夫给气出毛病来。
王汀安抚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朝民警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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