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气势汹汹地大踏步过来,指着周锡兵对赵处长道:“老赵,这真不是我要对你的工作指手画脚,回避原则是基本吧。邱阳跟小周的女朋友是什么关系你心里头也有数吧。所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你觉得小周还留在你们这个专案组里头合适?你这是存心给我的工作找麻烦呢!人家的律师都告到我跟前了,说我们市局公私不分,故意趁机挟私情报复。小周他女朋友本来要跟邱阳复合了,这是多少人都晓得的事情。然后,小周就突然间打通任督二脉,找到关键性证据了?”
周锡兵直接从监控室里头出来了,冲孙处长点点头:“孙处,正好你也在。刚才赵处长就跟我说了回避的事儿,我就是想等着赵处长出来打声招呼。我马上就走。”
赵处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道:“年底了,你们派出所的吴所长已经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催人了。你正好回去给吴所长帮帮忙。老同志了,精神头跟不上。”他送了周锡兵几步,压低了声音道,“你也正好喘口气。”
周锡兵大踏步地朝警察局大楼外面走。冬天夜晚的空气,冷冽中带着清爽,有种万事万物都沉淀下来的感觉。他看着路灯下的警局大楼,微微动了动唇角,然后拿出手机给王汀打电话:“吃的怎么样了?我过去接你?”
原本按照计划,两人今晚是要去齐师兄家里头吃晚饭的。冬天冷,刚好吃火锅,简单又省事。周锡兵下班以后去接了王汀,人送到齐师兄家门门口了,他又匆匆忙忙赶回市局加班,只来得及跟齐师兄的妻女打了声招呼。好在此刻,他总算是有空了。
王汀正在烫羊肉片,接了电话立刻叫他去超市买瓶蘸料过来:“别拿错牌子了,就那个味道最好。你要是动作快点儿,还能赶上打扫战场。”
她的话逗乐了一屋子的人,齐师兄揶揄道:“王汀啊,你还是这脾气。”
王汀脸皮厚的很:“我觉得我脾气挺好的。”
齐师兄一家三口租住的省人医附近小区的储藏室里。这种老小区配备的储藏室虽然采光极差且狭窄潮湿憋仄,但胜在租金远便宜于一般的小区住房,所以成了长期病患家属最青睐的居住地。小苗苗身上的伤疤还要经过两次植皮,齐师兄夫妻俩准备等孩子伤好了以后再回去。
师嫂劝王汀:“别这样,还是要努力展示美好的一面给人家看,不然吓跑了怎么办?”
王汀逗小苗苗玩,闻声笑道:“不,我反而觉得最不堪的一面都接受了,其他的也就是没什么受不了的了。”
总比开始时美好的如白雪映红梅,到最后才知道是白月光下好大一盆黑狗血来的强。
周锡兵大概是真的饿了,从挂电话到出现在齐师兄家门口,他只花了二十五分钟。火锅里头的汤都没来得及再加一回。
王汀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难得显出了一丝近乎于孩子气的稚态:“今天地铁飞起来了?”
周锡兵放下了手中柚子跟酱料,笑着道:“搭了个顺风车,抄了近道而已。”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好香,这火锅底料调的真好。”
“不过是随便弄弄,不值当什么。”师嫂谦虚地摆摆手,看到他买的红柚子就皱眉,“你人来就好了,怎么还又买水果。王汀拎一兜子,你再提一袋,这哪里吃得完。”
王汀顺手接过了周锡兵解下来的围巾,挂在衣帽架上,笑着接过了师嫂的话:“没事儿,反正冬天东西不容易坏,慢慢吃就是了。”
小苗苗倒是很高兴,她喜欢吃红柚子,爸爸说等她好了以后天天给她买柚子吃。王汀小心翼翼摸着她的脑袋,为了植皮,她的头发被剃光了一回又一回,从头皮上取皮瓣移植到烧伤的皮肤上。王汀安慰了一句齐师兄:“孩子长得快,新陈代谢厉害,再过两年就什么都好了。”
齐师兄不喝酒,他怕喝酒会麻痹神经手发抖,影响上台开刀。他拿了杯茶跟周锡兵碰了碰,笑道:“嗯,办法总比困难多,以后总会好起来的。”
临走的时候,王汀悄悄往小苗苗口袋里头塞了个信封。自从习惯手机支付之后,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取过现钱了。今天下班后去atm机取钱,她还愣了一会儿,遭到了自动取款机的嘲笑。为着这个,王小敏又跟对方吵了一架。
小苗苗急着吃柚子,没有意识到口袋里头多了东西。齐师兄眼明手快,立刻拿了出来又塞回去给王汀:“别,王汀,你要还喊我一声师兄,就别这样。”
王汀摆手,坚决不肯收:“师兄,你就当我借你的,反正也没多少钱。我不在你面前充大款,就是这么个意思。凡事没有过不去的坎,只要人还在,所有的事情就都还有希望。”
齐师兄的手抖了一下,咬咬牙,硬是将信封又往王汀手里塞:“你别这样。我要是扛不住了,真缺钱花,我肯定不打肿脸充胖子。”
到了最后,王汀也没把钱拿走。她将信封悄悄塞到了柚子皮底下。回家的路上,她跟周锡兵感慨:“我在医院那会儿,最大的感想就是有什么别有病。”
周锡兵笑着接了下半句话:“没什么别没钱。”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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