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堵死了。”
汤于薇托着下巴看着程知,暑假她去修了修头发,半长不短的刘海用一字夹了夹露出了光洁的额头,脑后是清爽干练的马尾,脸还是圆圆的,但皮肤白皙,眼仁清亮,倒是比以前好看了许多。
她问:“程知也想谈恋爱啦?”
她自己也是随口一问,问了之后心里却七上八下的,程知虽然长得不是特别漂亮,但因为自身那点和旁人不太一样的闲适劲儿,总让人不自觉的把她和其他人区分开来,总会有人发现她的独特的。
让汤于薇恨不得把程知藏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和程知越来越熟悉之后,她总是患得患失的,就像自己买了一颗普通的珠子回家,没想到其实是一颗宝石。她想藏着掖着不让别人发现,却又阻止不了对方和别人认识,只能表现的大大方方,显得自己还是一个有长处的人。
“我才不想呢。”上头杨姐例行念着新学期的教学计划,程知放低了声音,浅浅的说着,传到汤于薇的耳朵里,却像一串摇曳的风铃,拽的她头脑清醒,世界清明。
“嗯我也不想。”她还煞有其事的回了一句。
程知笑了笑,也托着脑袋看着汤于薇,“你干嘛不想呢。”
“感觉好没意思。”汤于薇叹口气,自己少女时期对恋爱的向往全部来自于小说里那些绮丽的文字,一回归现实,总觉得不抱期望,更何况她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太好的人的,也没人看的上自己,后来哪怕别人说她条件不错,也对恋爱兴致缺缺,毕竟一开始就不太平衡的关系,很难维持到很久以后。
更何况她连什么叫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二十多了还是没来一把怦然心动的少女心,提一提她那要随着年龄一起涌来的怅惘。
“我看舒琴和窦航还挺有意思的。”程知看着汤于薇一谈起就拧着的眉头,下意识的伸手去戳了戳,“看到喜欢的就谈呗,错过了就没有了。”
她说的轻松,可眉宇间却很是冷淡。
汤于薇总觉得每次提起家人或者恋人这些话题的程知总是格外的奇怪,有完全不符合这个年龄的深沉,她像是一个看破世间万事的人,什么都没办法在她的眉间心上留下灼热的痕迹。
“那程知有喜欢的吗?”
“没有。”
“真的?”
“真的。”
“我不信。”
“你不信我还能变一个出来告诉你啊。”
“唉那我就信了。”
“叹什么气,小老太太一样。”
“你才是老太太。”
“你说什么都对。”
“哦。”
……
她们就在讲台下旁若无人的说话,彼此都托着脑袋,却又面对面的,中间只留了一点的距离,头顶上的风扇呼呼的转折,教室很热,风也是热的,窗外是高高的树,蝉鸣阵阵。
就在这一瞬间,汤于薇忽然觉得什么声音都远去了,老师的说话声,教室里隐约的闲谈声、风声、蝉鸣声,她只能听见很近的距离内程知的呼吸声。
浅浅的,一呼一吸,像飞进了自己的心里。
然后又安静了,然后她突然就紧张起来,迅速的别开头,吐出一口气。
程知不明所以,也没问,自顾自的摸着自己左手的红绳玩。
红绳是汤于薇编的,小胖妞手艺活还不错,听说还帮打暑假工的项满串过珠子。红绳打的结很是繁复,程知也不是真的想解,就是抠着,她这么漫不经心的一拉一扯,冷不丁的听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
【第五十一个愿灵任务完成进度百分之六十】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己心里那点杂七杂八的念头被这句话砸的粉碎,眼里那原本的迷蒙也褪去了不少,继而又变成了最初捉摸不透的模样。
她对自己说:反正都是要走的,别太过了。
仿佛是重复了好几遍才可以彻底清醒过来。
她担心自己失控。
她的左手上有许多浅浅的的的疤痕,一看就是经年累月才褪成那副模样的,她伸手轻轻的抚了抚,似乎是想起了最初自己挣扎而又决绝的模样,汩汩的鲜血从手腕而出,落到光滑的地板上,血液粘稠,似乎怎么也流不干,视线模糊,等醒过来的时候,又完好无损,地板干干净净,手腕只余一个长而淡的疤痕。
然后是脑中那个机械的电子音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愿灵体执行任务时不会死亡,伤口会自动修复,只有完成任务,方可恢复正常。】
完成任务实在太遥远了。
她从一开始的激动到憎恨到麻木到现在的冷淡,似乎过去了好长的时间,这些世界都大同小异,唯独每个任务的愿望不太一样。
她不想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那些真正的少年人应有的炙热感情,旁观就好,不需要切身的参与。
身旁坐着的小姑娘似乎又在发呆了,程知看了一眼,汤于薇其实变了不少了,程知眼看着这个女孩从最初驼着背用头发挡住脸说话小声的模样变成现在脊背挺直露出脸蛋说话字正腔圆的样子,总觉得比之前任何一个任务都要满足。
因为汤于薇是唯一一个不断把温暖递给她的人。
大概是因为她不属于任何一个空间的缘故,以往的任务总是她在单一的付出,任务对象总是把目光放在愿望上,似乎对她这个人都没什么兴趣。
唯独汤于薇,她的目光滚烫而灼热,却又小心而敏感,在她的底线外徘徊,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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