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末节,可是心思曲折如他,又怎会告诉自己呢?
“小姐?小姐您怎么了?那不是霍家四少么?咱们怎么又碰上他了!”墨随儿对霍重华印象尤深,眼看楚棠身子不稳,就上前扶住了她:“小姐,您……”
碍于童妈妈在场,墨随儿适时止了话,童妈妈却是瞧出了什么,没有当面说楚棠什么,却是用眼神狠狠剐了一眼墨随儿。
墨巧儿是个心细的,上前扶住了楚棠,“小姐,咱们先回去吧,您那几位堂姐还约了下午去咱们院里吃茶呢。”
楚棠尽量收敛了情绪,对霍重华今日的举动却是一知半解,很明显他是来特意告之她的,可到底是出于好心奉劝,还是变相的警告?这二者皆有可能。
“走吧,回府!”楚棠撇开墨随儿和墨巧儿的搀扶,兀自迈出了铺子,看着沿街而去的霍重华的背影,心绪极为复杂,她原以为沈氏的死与傅姨娘脱不开干系,可是傅姨娘根本没有母族可依,她不过是扬州勾栏里的女子,没有那个能力掩藏沈氏的一切。
而令楚棠最为想不通的是,霍重华似乎知道了什么,事情超乎了她原本的认知和想象,她需要重新好好的思量一番了。
回府后,日头已经开始西斜,大房几位嫡庶小姐都来了楚棠的院里,楚岫和楚莺是被丫鬟簇拥着,楚莲和几个庶出不过是来撑场子的,因着楚棠这阵子从茶庄子里带了不少花茶回来,楚岫和楚莺就眼巴巴的瞅准了机会,过来讨要一两罐。
楚棠本来是想命人给楚家小姐们每人皆送一些的,可想想还是作罢,嫡庶分配不合理,也会有不必要的麻烦。嫡出的看不惯庶出的,庶出的又总是自怜自/贱。
“棠儿妹妹,你这花茶入口味甜,比我父亲上回从岭南带回来的还要好呢。”楚岫暗示了好几次,却不见楚棠开口送她一些,愣是急的恨不能自己张嘴要了。
楚岫和楚莺打扮的花枝招展,金簪玉镯,黛眉巧画,在一群未施粉黛的姐妹当中,就数最突出的,宛若群芳中的花蝴蝶,只是太撩人眼了,未免庸俗,就连独属于少女的清媚也被胭脂水粉掩去了。
其实,大房这几日并不太平,吴氏因为张姨娘的事,还在盛怒之中,楚岫和楚莺难得寻了借口,从上房逃离,几人聊着,又说起了新进门的张氏。
楚岫:“我看张姨娘也就那样,她若不是祖母的内侄女,我母亲可容不得她在府上,还有那个楚云慕,一看就是下贱的胚子,好笑的是府上还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那嗣子长的与我父亲相似,简直是笑话,就他那个穷酸样,岂能跟我父亲相提并论!”
嫡出的孩子大多都是仇视庶出的,任何理由都能编织的出来,这似乎是天性。
楚棠也深有体会,正如她不喜欢楚娇与楚玉二人是一个道理,只可惜人与人是不同的,楚云慕将来会是重新扶起楚家的那个人,她突然有些同情楚岫,不久后她就嫁给了吴家表哥,但吴家并不出众,楚家没落之后,她的日子再也不如目下的这般逍遥自在了。
楚莺接过她姐姐的话,“亏得我父亲还让管事给他备了马车让那嗣子去林家族学,真不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想的!不过我母亲一句话,管事又不敢那么做了,哼!他还不是得走着过去!就是个在马棚里洗马的,还妄想求学!”她得意的像只高贵的孔雀,仿佛楚云慕受的苦越多,她就越高兴,
对这一切言辞,楚棠只是笑了笑,按着身份,她也是嫡出,应该和楚岫,楚莺一起同仇敌忾的数落庶出才对,可是时过境迁之后,能站在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现在争一时之快,还不如求将来半生长宁。
几位庶出的小姐皆是跟闷葫芦似的不说话,楚云慕相貌清秀,几位小姐也都暗中悄悄瞧见过他,说起来要不是因为他身份着实微妙且尴尬,庶出的小姐们都去认了这个新来的庶兄了。那日虽然罚跪免去了,可吴氏又寻了借口让楚云慕去马房做活,要不是楚居盛给他安排了族学,楚云慕还在马房里熬着呢。
这厢听了楚岫和楚莺的话,姐儿们大概再也不会与楚云慕接近了,想在高门内宅里生存,站对了阵营很重要。
有婆子从月洞门急急跑了过来,“大小姐,二小姐,大事不好了,夫人她……她不想活了。”
婆子口中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指的楚岫和楚莺,楚莲虽在众楚家女儿当中是最年长,可楚家的下人却没有称呼她为大小姐。按着吴氏的意思,楚莲要不就是趁早嫁出去,要不还是得跟着楚老夫人回祖宅,总之大房容不下她。
楚岫和楚莺闻言,吓的花容失色。“我母亲怎么了?”
婆子是在吴氏跟前伺候的,喘着粗气,鼻孔睁的老大,道:“还不是因为张姨娘,两位小少爷患了水疹,张姨娘一口咬定是夫人所为,老太太也没表个态,夫人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小姐们呐,速与老奴去劝劝夫人吧。”婆子很显然是来拉救兵的。
吴氏真要寻死,还用得着大动干戈么?无非是大闹一场,让楚居盛知道她这个正妻的地位不可撼动。
楚岫和楚莺自然要去吴氏那里,大房的几个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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