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却并致命。
郎中给楚棠把了脉,如实直言:“回千户大人,姑娘身子无碍,只是连夜奔波,加之受了风寒,才至一时昏厥。用上几副药就该无恙了,饮食以清淡为主。”郎中瞥见圆桌上的奇珍海味,不由得提醒了一句,哪有人一大早就吃这般丰盛?他听说还是顾景航特意请了皇城中的师傅过来,天还没亮,就开始下厨了,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家,哪能吃得了这么多。
顾景航不太放心,又问,“除了风寒之外,可还有其他症状?”他不免疑心,被那件事吓怕了。
经此一问,郎中略皱眉,却也不能笃定:“姑娘身子看似无虞,不过……”
“不过什么?!”顾景航追问道,那标志性的冷眸直逼人眼。
瞎子也看得出来,顾景航对榻上之人尤为在意,郎中一时间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出来,只得摇头称:“无碍,姑娘身子就是虚弱了些,好好调理应当不会落下病根子。”
寒风萧索的大清晨,郎中愣是被吓出一身冷汗。
屋子里很快只剩顾景航和楚棠,他盯着她看了一会,见她面色转红,才放心出去。
*
日薄西隅,晚霞如丝滑的绸缎披泄满野,将一切染成橘黄色。
楚棠醒来时,唇边苦涩难耐,床榻守着的婢女见她睁开眼,忙不迭的又是喂水,“姑娘,您可算是醒了,主子给您喂过药,前后半个时辰您才喝下一碗,这才好不容易退了热。”
楚棠头晕目眩,她前几日才刚从昏迷中醒来,这次又得了风寒,身子骨已经吃不消,这两个女婢所言,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当然是无比清楚了。想让她对顾景航有所感激?这场风寒就是败他所赐,她谈何感激?
喝了口水,楚棠只觉手脚虚浮,抬目看着门扉的方向,有橘黄色的霞光照在青石地砖上。
落日了,这么快又过去一天。
她想回去的心情更加急切,婢女过来搀扶她,给她披上的狐裘大氅,是纯白色软毛,尺寸正好适合她,像是连身定做。楚棠又留了一个心眼。
一个念头在她心头萦绕,她觉得顾景航一定知道些什么。
“不用扶我,我要出去走走。”楚棠想趁着天还未黑透看看外头的景象,她最起码要知道自己到底现在身在何处。
两名婢女面面相觑,想来院中有高手看守,楚棠一个如弱柳扶风的女子,就算有逃出去的心思,也没那个本事。
门打开,刺目的黄昏霞光毫无预兆的射了过来,她以手遮眼,透过指缝看清了院中的陈设。
很寻常的四合院,院中还有一口石井,一旁高耸着一株杏子树,这个时候已经枯叶落尽,萧条成瘾,毫无生机。
踏出屋子,门扉左右站着两个带刀的男子,这二人并没有制止她往外走,想来是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以为她不可能逃出这座四合院。
她烦透了被人禁锢的感觉,霍重华恰恰相反,喜欢领着她满京城的跑,恨不能二人整日就在浪在外面了,她之前觉得霍重华太过痞子fēng_liú,而此刻……她发现霍重华就是她想要的,执迷了这么久,才明白了这个道理。
楚棠觉得好笑,这个心思要是让霍重华知道了,他肯定又会说一大通肉麻的话来搪塞她。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在院子四处看了看,后面还有一个菜园子,篱笆四周种了秋菊,一串串的淡黄色,已经冻蔫了。
楚棠再往前走,玄色锦袍落入了她的视线,她转身就要走,顾景航抢先一步,大步走来,抓着她的胳膊就不让她走,“醒了就想乱跑?现在感觉如何?还难受么?”他太高大,只能低着头看着她。
顾景航说话时,扑出的热气直直打在她脸上,楚棠撇过脸,一刻也不想跟他靠近:“顾千户日理万机,不用去忙公务?怎么有心留在这乡野之处!”广空之上,可见袅袅的炊烟,这里大抵是一处员外家的宅子,应该离着皇城并不远,否则顾景航也不可能分身处理他手中的事务,她记得这人从来都没有闲暇的,他既然能来回跑,那她离着霍重华并没有想象中的遥远。
顾景航看着楚棠像只倔强的小兽,这次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笑道:“你不是也喜欢这样的地方?”她一直想找个采菊东篱下的地方,可他上辈子到底是错过了。
楚棠闻言,胸口猛然一颤,他怎会知道?这句话她从没有对别人说过。顾景航言罢,眸色愈加深幽,像海底的云,抓不到,却看得见。
他果然也重生了?
那他这话是在试探自己?还是不经意的?
楚棠面色未改,试图抽出自己的胳膊:“我与你并不熟悉,你怎知我喜欢什么?又想要什么?顾千户,你放我回去,只要你放了我,我不会让霍重华找你麻烦的。”
她那点力气,对顾景航怎么可能能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激起了他深藏已久的最为原始的欲/望。他捏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霍重华?!一口一声霍重华!就凭他还想跟我斗!棠儿,你太傻了。”抱着软软的她,充实又满足,可能还是不够,顾景航不喜欢她看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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