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先笑出声来。
“切!爱看不看!”沈鸿气鼓鼓的跟了上去。
楚棠的屋子就在安排在了西暖阁,往外是一条青石铺成的小径,两侧种有茶花,衍伸过去就是沈岳的书房。沈家的京宅并不大,却是处处精细,修葺的有江南园林的风格。
楚棠身边的墨随儿和墨巧儿皆跟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两个总角的小丫头,是前阵子刚从周牙子那里买过来的,海棠宅的其他下人,楚棠信不过,便开始养自己的心腹。
小丫头在海棠斋待遇很好,对楚棠这个小主人也是颇为感恩戴德,年纪虽小,做起事来却很麻利,小灰和咕噜便是被这二人养的浑圆浑厚,尤其是咕噜,胖的都快飞不起来。
沈夫人将楚棠安顿好,拉着她的小手,又是一番惋惜沈兰,说到痛点上,情绪比她还激动,“棠儿啊,你放心,以前是沈家出了一茬子事,加之你祖母强势,沈家才没出面,省得让你祖母因此疏离你姐弟二人。这今后啊,你再也不必在楚家委曲求全,楚大爷官位再高,也不能拿权压人。你表哥在信上说,楚家大夫人一直惦记着你手里那些银子?可真有此事?”
表哥沈岳怎么什么都说了?
楚棠想隐瞒也不成了,只能如实,道:“大伯母是觉得棠儿不该一人侵占了祖母的一切。这件事棠儿心中有数,棠儿若不想拱手相让,大伯母她拿不到一分一毫。”
女孩儿淡淡道,一双美眸微弯,明明是淡到极致的甜笑,却叫人瞧出了凌冽出来。
沈岳一入屋,视线有了一刻的凝住。身后沈鸿冒冒失失的传入,才让他回了神。
沈鸿正要去内室,沈岳又是一把抓住了他:“女儿家的闺房,你闯进来干什么,跟我出去!”
沈鸿很冤枉,长兄厉声叱责他,可他自己不也进来了?祖父祖母时常将京城的楚棠和楚湛挂在嘴边,楚鸿觉得他与楚棠并不陌生,“大哥,我……我实在无趣,想和棠丫头玩玩。”
沈岳最头疼自己的幼弟,沈鸿从小就恨不能上梁揭瓦,闹得阖家无一安宁。这也是沈岳一开始希望楚棠要是自己的亲妹妹的缘故,“棠儿是你表姐!今后休要喊她棠丫头。”
沈鸿这就不乐意了,一口咬定,自己比楚棠高太多,不承认楚棠是他的表姐。对此,楚棠也不计较,沈家人与楚家人的性子截然相反,在沈家这里,她根本不用步步算计,甚至什么也不用做,也不必担心有人想害她。
兄弟二人走了过来,楚棠对吴氏想要索要老太太财产的事只字不提了,这是她自己的事,不能总是劳烦旁人。
沈夫人看在眼里,心头既是欣慰,却也心疼不已,不过细一想,要是当初沈兰有楚棠这点心性,哪能年纪轻轻就病逝了呢?多半是被楚家人给气出病来的。
“娘,棠儿,一会该用午饭了,我这里是金陵的厨子,棠儿保准会喜欢江南的菜色。”沈岳笑道。
长子一贯细心体贴,之前在金陵,家中诸事也都是他在操持,沈夫人看了看楚棠,又看了几眼沈岳,无声的笑弯了眉眼:“棠儿啊,舅母下午想出去走走,你可愿陪我一道?”
楚棠自是不好拒绝,“嗯,棠儿当然愿意,正好今日龙抬头,普陀山盛行踏青,舅母若是觉得无异议,咱们可以去求福。”普陀山半腰有一株百年的老槐树,传言还曾有狐仙在树洞里住过,灵气十足。到了二月二这一日,男女老少皆有去树下求福,所谓求福便是在纸上写下夙愿,然后再挂在树枝上,一场春雨过后,若是纸条不见了,那就意味着自己所求之事被狐乡大人知道了,不久就会实现。
当然了,这只是个传言,去求福的人不过是求个心里踏实安稳,求个慰藉罢了。
沈万在京城有故交,又因沈家商号的掌柜一听说东家来了京城,皆一涌而入,沈万无暇□□,便没有陪同去普陀山。
午膳后,华盖马车自沈府外的巷子缓缓驶出,即便是沈夫人,沈岳,沈鸿,外加楚棠四人同车,也丝毫不觉得拥挤。
一路上,沈鸿一直在喋喋不休,虽说沈家给他请的是京城的教书先生,他的口音还是略带金陵调儿,“棠儿丫头,我大约要在京城住上小月,湛哥儿什么时候下学?我去接他过来。”楚湛比他小一岁,他觉得很有必要拉一个年少的过来垫底。
沈岳最懂他这个幼弟的心思,又教化了他一句:“没大没小!棠儿是你表姐!”
沈鸿宛若吃了一根羽毛,吐词不顺畅了:“她……她看着哪里像年长于我?大哥,你在京城待了大半年,也学着文人一股子文酸气了。”
沈岳俊脸微红,他本来就是个文人!可不会像沈鸿一样舞刀弄枪。
说来也怪,沈岳与沈鸿虽为嫡亲的同胞兄弟,性格却是截然相反。沈岳喜静,善读;沈鸿却是一刻也闲不住的,教书的先生换了一波又一波,沈家老爷子和老太太如今对他已经彻底放弃希望,只盼着他多识得几个字,将来也要继承家业。沈岳自是不必多说,沈家对他的期望更大,盼着他将来能够扶摇直上,入仕为官,支应门庭,彻底改变沈家世代为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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