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那几个靠近石头的教授也都不约而同地变成了丧尸,唯一一个进化成异能者的教授,因为不堪忍受没日没夜被研究而企图逃跑,被守卫杀死了。”
我拉着妈妈的手,试图传递一些力量给她,显然这并不能有什么帮助,至少她的脸色没有更加难看下去。
我知道让她再次回忆起那段过去是一种折磨,她虽然始终保持着平静,但是她眼中的忧郁却几乎要让我惭愧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事实却是,我的好奇心战胜了愧疚,让我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至关重要的下文。
“上头最终下令将那个祭坛填埋,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而我则开始接手了丧尸的研究。那个研究被命名为‘新人类改造计划’,意在那预言上的一天到来之前,造出一支能够与丧尸抗衡的军队,”妈妈抚摸着我的头发,仿佛以此追忆着什么,“我和助手从丧尸的大脑里发现了一种晶体,里面提取的物质可以改造人的体质。我尝试着制造出一种可以唤醒你爸爸神智的药剂,但是那除了让一批又一批的人变成麻木的战斗机器以外,没有任何帮助,甚至于我不得不将你送到偏远的住处,鼓励你去别的城市求学……”
“等等,这又是为什么?”我似乎抓住了一个关键,一个可能改变我命运的转折。
她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看向我,像是为了没能逃开回答这个问题而困扰:“我也是之后才发现,你的血液对于那群改造活尸来说有着绝大的吸引,很有可能会使他们疯狂——事实上,你就是那种药剂的基因源。”
“也就是说,萧会变成一个怪物,全是因为我妈妈制造了这种药剂,而这种药剂的某些成分还来自于我的身上?不、不!这不是真的……”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脸上掺杂了后悔与痛苦,最后却转化为坚定。
一瞬间,我的眼前出现了无数个场景:萧浅浅微笑时候的样子,萧冷漠地抿着唇角的样子,萧抱着我一脸温柔的样子,萧攥紧了拳头满脸痛苦的样子;最后的画面却在她难过地倾诉着自己是个怪物与恳切地凝望着我不让我离开之间不断切换——我要怎么告诉她,她的一切不幸、一切苦难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她全心全意信任和关爱的我?
我真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尽管这丝毫不能弥补我对她的伤害。
“你知道她是活尸对不对?你知道该怎么把她变回来对不对?”我哀求地抓住了妈妈的手,再也没有了之前那份教她承认我与萧的从容自信——现在,就连我自己都不敢再奢求能够被她原谅,能够与她毫无芥蒂地在一起了。
“首先,你不能再和她接近了,否则,你们越是亲密,你对她的影响就越大,到了一定的程度,她会彻底失去理智,沦为一只丧尸。”她深深地看着我的眼睛,确保我听见并且接受了她的每一个字,“其次,我会安排她离开b市,躲开军部的搜捕,在还原药剂研制成功后,再将她带回来——所以,你必须与她分手。”
“为什么?我可以把真相告诉她,说服她暂时离开一段时间——如果她愿意原谅我的话,为什么一定要分手?”我不住地摇头,心里或多或少还抱着一丝希望。
“你不能保证她在知道真相后会不会发怒以至于失控,我不会让你冒这个险;而且,逐步脱离她的生活将影响减到最低,对她对你都好,”妈妈的眼神透出一种近乎冷酷的睿智,让我几乎要怀疑前一刻还散发出忧郁和伤感的那个另有其人,“身为一个母亲,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盲目地追求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小安,做个乖孩子。你还年轻,以后总会遇到喜欢的人,和他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不要走弯路。”
我知道,这是妈妈的最后通牒,也是她没有宣诸于口的条件——我不能拒绝,除非我不在意萧最终变成了一只丧尸,就像那只丧尸王白苏一样,在浑浑噩噩中嗜杀无度,在清醒后痛不欲生,自我厌弃乃至一心寻死……我怎么能忍心她这样?
我死死地捂住了胸口,那里仿佛破开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灌入,将我的心脏冰冻。我以为我会痛哭流涕,会嘶声大叫,实际上,我只是平静地擦掉了眼角的湿润,轻轻地点了点头:“妈妈,我会和她说清楚的,你放心。”
我这样告诉她,也同样告诉自己,尽管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抱歉妈妈,我没有办法像你说的那样,和其他人在一起。
在我的心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硬要剥离她的存在,只会让我的心也跟着一并死去。
我以前总有这样那样的预感:终有一天,我和萧会站在对立面,渐行渐远。
这一天竟然真的来到了,在我猝不及防的时候,在我以为会和她携手一生的美梦破碎的时候。
但我渴望承受这种疼痛,那是对我的惩罚,是我在注定失去她之后,能够证明我的感情的,仅有的安慰。
千帆过尽之时,她不会再感到痛苦和悲伤,不会再嗜血和迷茫;她会比普通人更健康,她的魅力足以让她的追求者们前赴后继。她值得更好的伴侣,更美满的家庭。
而经年之后,当她想起了这段过往,也不过是惆怅自己的人生中有那样一个有缘无分的过客罢了。
或许这是,我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玛雅预言什么的,我知道这很扯,轻拍……orz
好久不更是因为寝室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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