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回想起离京前的那一天,他竟像傻子一样任她拿捏。
李言蹊不知道小刀为何反应如此之大,可却怕他这副她从来没见过的阴鸷,步步后退直到再无退路,凤眸蓄满委屈的抬头:“我都说会带你一起进京了,你做什么生气,要不是为了你,我哪里会那般委屈求全,你现在还要与我生气。”
表哥有了旁的女子,她怎么会不生气呢,她也是再慢慢付出真心,可她不能生气,要咽下委屈,至少这样表哥会觉得对不起她,容她带着小刀,别人无论什么都好,可唯有不愿小刀与自己生气的。
她每说一句便是在他心口割上一刀,可看到她眼睛里的晶莹时,虞应战顿住了脚步。
闭上眼眸,压下喷涌的怒火后,随即暗暗一嘲,她这份委屈,她这份小心翼翼都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这个身体的主人,对她来说自己不过是个需要她算计应付的人。
可他却又要因着她的眼泪妥协。
就像从京中离开,他甚至舍不得与她说重话。
他从未喜欢过女子,不会说好听的话讨好她,她又怎么会想要嫁给自己,是他傻了,以为抓在手里便是自己的了。
紧绷的身体舒缓,看着眼眶发红扁着嘴的女子,暗暗一叹,已经顾不得怒意,虞应战垂眸将人轻轻拥在怀中,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沉闷开口:“莫要哭了。”
李言蹊忍住自己的泪意,从他怀中抬头,小下巴抵在他胸口,凤眸里都是委屈的仰头看向他:“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心软她的娇气,虞应战抬手替她去擦眼角的泪水:“嗯。”
很生气,从没有这样生气一个人的欺骗,但让他更生气的却是她从未想过要嫁给他,他不过是一个需要她应付的人,他甚至在想她是不是从未正眼看过自己。
轻哼一声,李言蹊不开心的撅了撅嘴,闷声闷气道:“可你连什么是娶嫁都不知道,有什么可生气的?”
为她拭泪的动作顿住,心中所有的恼意都因着这句话释然。
这个名唤‘小刀’的男子不懂娶嫁,可她又哪里懂。
他骨子里古板守旧,婚嫁从不该是件草率之事,可她却将它当做了交易,无论是他也好还是知微也罢,似乎现在都不是能够停留在她心中的人,她的真实只给了这个名唤‘小刀’的男人。
突然松了口气。
她不喜欢他,却也不曾喜欢别的男人。他的情况并不是最糟糕。
他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李言蹊却仍旧因着他刚刚凶煞的模样心头委屈,凤眸眯起,抽泣着不断控诉:“你刚刚凶巴巴的,我都不认识你了。”吸了吸鼻子,越想越气,凤眸含怨:“你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
闻言虞应战眉头微蹙,她一向不懂规矩,他若听她的她岂不是更无拘无束了……看到她眼角的泪痕,虞应战干脆闭上了眼眸,沉声道:“好。”
看到小刀说一个口头的好还要深思熟虑的傻样子,李言蹊破涕为笑,扑进他怀中含着泪意,颤声着开口:“小刀你日后不要再与我生气了,我会害怕,爹爹离开后,我便只有你一个人了,你要一直疼爱我啊。”
虞应战垂眸,心中蓦然有些酸涩,大手抚上她的长发:“好。”
他喜欢她,想要得到她,他会比任何人都对她好,想让她也喜欢他,心甘情愿嫁给他。
*
四下再无人,坐在浴池中时,虞应战才恢复以往的冷静,这两日他已经恢复些体力,这个身子虽然病重羸弱,但底子还算可以,恢复了体力,他该快些去寻他的身体了。
冲洗掉身上细碎的头发,虞应战沉眸起身,拿起一侧的巾帕擦拭,手蓦然顿住,看着镜中的男人,眉头紧蹙。
男人腰间的图腾他再熟悉不过了,凡是皇室子嗣出生便会有这样的图腾,这是始祖皇帝定下的规矩,特制的丹砂,出生便纹在皇室子孙的腰侧以示皇嗣尊崇。
抬头看向镜中那陌生的男人,虞应战眸色阴沉。
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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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末的西北定洲已经开始挂起凛冽的寒风,大雪骤然降临阻隔了浩浩荡荡的大军,白幡高挂,身着缟素的将领们再出了定洲进入南地便体力不支,大军在南地整顿休息再决议出发。
南地的府丞府中,用来停放西远将军尸首的庭院,除了几个守护着的侍卫,还有一身劲装女子。
女子身着铁甲,身量修长匀称,容貌秀美却英气至极,长发利落的束起,铁甲外素色缟衣衬的她面色极白。
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棺中的人,匆匆赶来的疲惫让她再看到棺中人时踉跄的跌坐在地,下一刻眼眸通红,泪水顺着脸颊坠落。
闻声赶来的高昭一行色匆匆,看到院中的妹妹,肃容开口:“你过来做什么,战事未歇,你既要在军中任职便该做好一个将士应做的。”
高晚双手攥紧,骤然抬头,眼眸赤红:“那京中都是想要他性命的人,为何要将他送回去。”
看到隐忍着怒意的妹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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