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十二年前的长安还不叫长安,那时它叫作:镐京。当时的长安正处在多事之秋,大周王室的统治风雨飘摇,诸侯国或合纵或连横,战火点燃九州大地,九个强大的封国叛离五个,似乎强大的周朝即将成为明日黄花。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也就是同年重阳节前七日,大周的第十一位君主周暮王姬无患还是因病归天命,年仅十八的皇子姬川继位,号周平王。人人以为大周将亡,谁曾想这位周平王却在十二年后,让几乎将要被诸国遗忘的大周再次坐上了天下霸主的宝座,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叫做“杀侯”的计划。
秋雨淅沥,敲打在青石板上反而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平日里喧闹的长安街头此时却是安静的异常,沿街一路站满了数不清的身着黑色虎甲的军士。大周虎贲军,大周王室最强大的禁卫军,此时他们竟然全部都站在长安街头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那么他们等的这个人也只能够是一个人,大周王朝的拯救者——周平王姬川。
自从平王继位,每一年的今天他都要亲自前往城外祭奠周暮王,长安百姓皆称颂平王孝道,所以在每年的这一天长安城都是这般的安静。
马车自朱雀门出,一路飞驰在朱雀街上,偶尔有儿童好奇的目光从窗缝之中投射向大街上,也只是听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碾压在石板上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然后在狭窄的窗缝里看见一辆黑色的马车一闪而过。
道路笔直,虎贲军的队伍也排的笔直,马车穿过明德桥前的一个小水洼,飞溅起许多的水珠,其中一滴越过虎贲军形成的人墙,越过护城河的栏杆,悄悄滴落在护城河的水中,荡起一圈小小的涟漪,这涟漪和其他雨水落下时形成的涟漪很快交融在一起,看不到任何的痕迹。
也就在这水滴完全融入护城河的一瞬间,异变突生,行到明德桥中央的马车车厢底部突然出现一个墨黑色的法阵,这个法阵玄奥异常,其中透出的气息更是冷冽诡异。
没等到桥两边的虎贲军反应过来,从护城河中突然跃出两个身影,而在虎贲军的队伍之中也突然有一人大吼一声,将自己手中的长戟向马车车厢掷出。
“有刺客!”这时从街道两旁的楼房中,小巷之中跃出了六名身着麻布灰衣的人,他们衣服的胸口处都绣有一柄青色小剑,很多身处长安的修行人都知道这柄青色小剑的意味,它所代表的乃是监督整个长安的御监司。
六柄长剑几乎就是在马车厢爆炸的同一瞬间出鞘,只可惜马车厢的爆炸多少还是影响了这六柄长剑,让它们没能够在第一时间击中自己的敌人。
“哼!”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就在马车厢已经消失在一团黑烟之中的时候,一个人影陡然从黑烟中飞出,与此同时一抹极快的流光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了刚刚从水中跃出的一个身影。
“古师!”从另外一个从水中跃出的身影不由轻声喝到,也就是这个时候,那抹带血的流光已经回到这个人影的手中。
那是一位眉发皆白的老者,但是却依旧给人一种英气逼人,宝刀未老的感觉。他的左手上握着一柄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长剑,而右手上正端着这个碎裂成好几块的玉珏。他的脸色苍白,皆因为他的右肋部已经变成血肉模糊的一片。
“承山佩!那姬川在哪?”那名从水中跃出的身影看向被毁的马车厢,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姬川明明不在车厢里了。
“很好,很好,施无为,你们还是动手了。”就在那个呆愣在原地的身影四处张望的时候,那个被黑色法阵余波推开的马车夫却站了起来,他摘掉自己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英俊却又历经风霜的脸庞。而他,才是这次刺杀的目标——周平王姬川。
那个被姬川叫做施无为的男子,忽而一愣,表情渐渐变得古怪起来,最后竟然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只是他笑到一半,六柄长剑已经透胸而出,喷出的胸口热血直洒到那位老者脚下。谁能想到大周的天子,天下霸主祭祀其父的时候会亲自驾马车,而马车里坐着的是他的老师古北丘。
“你们还是来了,我等你们六年,以为你们会就这样在九州消失。可是今天还是让我见到了你们。昔日的‘杀侯’今日竟然要杀我,真是可笑,真是可悲。”就在这位大周天子说出这段话的时候,那位伪装在虎贲军中的大汉也已经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可悲的是你呀。”就在一切似乎已经结束的时候,姬川脚下的桥面突然碎裂,一柄墨黑色的短剑剑尖已经到了这位天子的胸口。
没有鲜血溅出,也没有惊呼,有的只是一块玉的碎裂声。从姬川意想不到的眼神之中,一位穿着黑衣的男子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陛下,你的剑。”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古北丘,这位老者能做的也只是提醒这位大周天子用出他的剑,而这一次提醒,却也让这位天子再次保住了他的性命。
“这一次又是你赢了,陛下。”可是这个黑衣男子并没有再出第二剑,因为他的剑在击中那块玉的时候剑尖已毁。昆仑云宫玉,世间只有一块,存于周王室,其硬度远超所有金属,今日却终于是被一柄剑毁去了。
“云东君。”姬川手中此时已经握住一柄银灰色的长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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