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拿起花剑,她便认定这是她一生的追求。当意外发生时,最让她痛苦的不是加诸在身上的伤痛,而是永远无法再走上赛场的寂寞。
不过……她向来乐观,也比所有人想象中的坚强。当教练、家人、队友们还沉浸在悲痛中时,她已经拍拍屁股从深坑里爬起来,收拾好行囊,准备走向另一个方向了。
所以今天,她重新穿上击剑服,重新站上赛道,心中涌起的只有“老友相见”的开心,并没有失落。
毕竟,她的人生已经继续前行,身边也有了新朋友。
……不过说起来,她的新朋友去哪儿了?
杨心跃左右看看,却怎么也没找到钟可的身影。
万象剑馆非常大,单层就有数千平米。二层只向这些专业运动员开放,杨心跃她们现在正站在最边缘的赛道上。她抬眼望去,只见在遥远的房间尽头的另一条赛道上,所有男队成员都在那里聚集着,看样子是在围观一场比赛。
杨心跃个子矮,离得又远,只能看出来剑道上有人在打比赛,人墙阻挡了她的视线,她看不清对战双方是谁。
杨心跃问身旁的小姑娘:“你叫……玉玉是吧?我带过来的那个男生,你看到他去哪儿了吗?”
听到偶像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玉玉脸先是一红,可当她听清杨心跃的问题后,又瞬间卡壳,急忙忙把视线投向了对面的晓楠。
晓楠脸上没什么表情,云淡风轻的接话:“不知道,没见到。说不定是觉得二层太无聊了,他跑去一层闲逛了。”
“……”奇怪,杨心跃想,钟可明明答应自己要看她打比赛的呀。
晓楠见她分神,立即不耐烦的催促起来:“快点儿,你不会是怯场,想拖延时间吧?”
“谁说的?!”杨心跃这个单线条家伙立即被挑起了战意,她挥舞着手中的花剑,眉毛都拧到一起啦。
比赛开始前,杨心跃右手持剑,左手压了压剑尖,把剑身调整到习惯的曲度。
花剑剑刃长度110cm,重480克,金刚质地。顶级选手用的花剑都是量身定做,更软、更韧,若是使劲挥动,可以听到风声呼啸。
小迷妹们围着她忙先忙后,帮她把电导线接好,又为她系好身后的伸缩线。
这一局的对手是晓楠,她是新任女队队长,惯用左手剑,腿长、步幅大,攻势凌厉,杀气十足。
然而杨心是个右撇子,以前她全盛时期对战晓楠就颇为头疼,每次都是险胜,这次估计要被狂虐了。
但奇怪的是,想到即将到来的“惨败”,杨心跃心里没有紧张,只有满满的兴奋。
晓楠看了眼围绕在杨心跃身旁的小迷妹们,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真不愧是杨队,杨队一来,我这个新队长连个帮手都没了。”
小迷妹们脸皮薄,赶快低下头,一个个耳尖通红。
杨心跃无奈道:“好啦好啦,楠楠队长请专注比赛,待会儿可不要……”
“不要让你输的太惨?”
“不。”杨心跃笑,“不要顾忌我面子,让我看看你现在有多厉害吧。”
“……”晓楠朱唇紧抿,半晌,郑重回答,“好。”
※
“呦呵,这就不行了?”
在房间深处的另一条赛道上,大北手持一柄重剑,居高临下的望着被他打趴在地的钟可。
围观的其他队友们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神情,有人不轻不重的说了句:“差不多行了,别把队长的朋友欺负哭了。”
虽然同是击剑选手,但大北练的是重剑——若把重剑和花剑放在一起比较,两者手柄部分完全相同,但重剑更沉,剑条横截面也有所不同。
两者更大的区别在于比赛规则:花剑可攻击的范围很小,仅为不包含胳臂的上半身;而重剑的攻击范围是全身有效,甚至包括头部!
在这场一点也不公平的“比赛”开始之前,大北花了十分钟教钟可站“实战姿势”,然后又教他如何出剑。
钟可根本没有任何基础,学的晕头转向。
大北说:“我就站在这条线这儿,前后位移不会超过一步,我不会主动攻击你——反击你不算——只要你能击中我一次,你刚才乱碰我剑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钟可:“如果我击不中呢?”
“击不中你就不准再出现在杨队面前!”大北气哼哼地说。
“……”根本没有关系的两件事,究竟怎么混成一谈的?
钟可用他能够考到700分的脑瓜思索了一番,立即明白过来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惩罚他碰剑是假,这些队员们不满杨心跃带他来剑馆才是真。
就算他刚刚没有碰到大北的剑,他们也能找到其他理由给他一个下马威。
……这么看来,杨心跃的人缘真是太“好”了。
面对这种挑战,钟可不想退缩,即使他明知道获胜的机会趋近于无,可他还是想拼一把。
若是未上场就认输的话,他还怎么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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