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秋阁里过夜的,但以前不管怎么忙碌,他都没有半夜来找过我。见不见他?我有些踌躇,转念一想,扬声道:“我还没睡,醒源兄,你进来吧!”
晁视走进室内,我摒退双姝,直言问道:“醒源兄,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应该告诉我?”
晁视的反问,让我一怔,“是的,醒源兄……”
一句话在心里打了几个转,好一会儿,我才看着晃视,正色问道:“醒源兄,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安都吗?”
第八十三章
运河码头,满载救灾物资的河船渐次起锚扬帆,连墨看着帆船远去,居然叹了口气,问道:“相君,某家觉得你留在安都比南下要好,有你坐镇,安都才能平稳。”
他这时候说这话,我倒是相信。毕竟此时为了消除危机,朝廷必须采用一些凌厉的手段。我在安都的话,这些手段都可以通过我而施行,免去中书省成为众矢之的苦处。
“赫相的座船已经北上,不日就能抵达安都,我在不在安都其实没有多大关系。”
“郎君,该上船了!”
卢广京的催促让连墨皱起眉头,“再等一等吧!尚书省的属官应该会来送行的。”
“尚书省的官员必须严守岗位,不得擅离,是我的命令,连相请勿多心。” 我看着连墨,心中颇有感触,温声道:“连相一向端方严肃,公事为先,今日之别,连相能自百忙之中抽空前来送行,留随足感盛情。”
连墨微微一愕,我对前来送行的众官拱手行礼:“船行在即,诸公请回吧!”
“相君请先上船。”
一番辞请,我告别众人登船。船上的伙计将过板抽回,起锚行船。我想到这次离开安都,或有可能再不回来,眼看着岸上众官迟迟不散,摇相挥手,虽然明知他们作秀高于真心,心里也有几分离愁,站在船头久久不愿入舱。
“郎君,你大病未愈,不宜在船头久候,还是回舱歇息去吧。我把府里的的藏书带了一部分出来,可供消遣。”
卢广京办事稳妥,我的座舱里的日常用具都是从府里带出来的常用之物,置放合宜,坐在里面十分舒适。
“广京,我离开安都,把你带走,你会不会怪我?”
卢广京一笑,道:“郎君在离开安都的时候能够将老仆带上,总也不枉老仆四年来在府里的辛苦。”
“你能想到这一层,那就好了。”
我心里松了口气,叹道:“广京,我这次南下,相当于放弃了安都的一切权势与尊荣,很有可能再也不回来了。既然如此,我就得给府里的人安排好出处。府里的仆役、管事、幕友都好安排。只有你和醒源兄挡在我身前直接承受明箭暗箭,得罪的人不知凡几,我若不在,士族断然容不得你们。我离开安都,只有你和醒源兄放心不下。”
“从郎君毁家纾难,令老仆给仆役安排出路起,老仆就知道郎君有南下的打算了。”
卢广京说着,脸上居然有丝笑意:“老仆决意追随郎君的时候,就知道郎君必然不会长久的留在是非窝里,只是预料不到自己到底是死于刀下,还是随着你受贬出都。能够在声名全盛的情况下安然地退出安都,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晁视拍拍卢广京的肩膀,嘿嘿一笑:“想不到老广也有这样的眼光和头脑。”
卢广京哼了一声,“难道在晁先生的眼里,小人物就不该有眼光和头脑么?”
出了安都,竟连一向拘礼的卢广京也能放开身份说笑,让我不禁一笑:“我们都是小人物啊!在这滚滚流动的历史长河里,我们都只是小人物。”
“是啊,我们都只是小人物!”晁视推开窗户,叹了口气。
“醒源兄是不是觉得现在离开安都很遗憾?”
“是啊!”晁视略带怅然地说:“我们刚刚把国家大治的驾子搭起来,还没有看到它真正的鼎盛兴旺就离开了,心里岂能无憾?”
我默然无语。
船行五日,渐近仑河,越是近南,运河水就越深,水色也从初出安都的青碧渐渐转为浑浊。看着河水的转变,我晁视初出安都的轻松与惆怅都变成了心头的重压。
“我看见赫相的旗了!郎君,应该赫相还都的船。”
姝妙的话让我精神一振,一跃而起,叫道:“快,快停船靠岸,请赫相上船相述。”
赫拉依然一身西元武士的打扮,一眼看过去依然爽朗坚毅,仿佛丝毫不受南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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