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水地呆站在院中,无奈地搔搔头:“真是一只难以驯服的小豹子…”
说着,露齿一笑:“不过真得蛮可爱的…”
仇焰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便用手弯了一下右腿,吃力地跪下,继续种植蒜种。
仇焰才刚种了三粒蒜种,凌霜又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两眼直勾勾地瞪着仇焰,好像跟他有灭门之仇。
“怎、怎么了?”仇焰不由暗自渗汗,下意识得感觉到一种杀气。
凌霜依然两眼发直地瞪着仇焰,许久许久,才咬牙切齿地说:“教我养花!”
那口吻,好像在说要把谁扒皮剔骨。
扑哧!
仇焰一下子笑出了声,凌霜顿时火山爆发般一下子揪住了仇焰,把他晃得连连惨叫:“啊啊,小心!我的腿!啊!又要断了!”
“断了算了!”凌霜气极败坏地一声大吼。
另一边,小蓥双手托着下巴,闭着眼睛支在窗台上,聆听着院中闹腾的两人,忽然慢慢说道:“好像…蛮快乐的嘛…”
小嘴微微的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仇焰、仇焰、仇焰!”
“凌霜…”
仇焰无奈地看着凌霜不耐烦得用手指戳着刚刚埋入种子的泥土,哭笑不得:“才刚种进去,你再怎么叫它也不会立刻发芽的…”
“你不是说对它有感情,多叫叫名字,它会生长的快一些吗?”凌霜不屑地看着仇焰,语含嘲讽。
仇焰知道凌霜是不爽这般没形象地蹲在地下,还弄得浑身是土,于是仇焰有意逗弄凌霜,神态暧昧地凑到凌霜耳畔,柔声道:“唤‘仇焰’时要唤得有感情嘛,像我,都是充满爱意地唤凌霜~凌霜~”
凌霜不由全身酥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打了两个寒颤,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掌拍到仇焰的胸口!虽没有运功,但是伤已大愈的凌霜掌劲犀利,硬是将仇焰打飞至五步以外。
“咳咳!凌霜…咳咳!你真是喜怒无常…说动手就动手…人家说伴君如伴虎,你可比老虎危险多了…哎哟!”
最后的吃痛声是因为凌霜又补了一脚。
“姓仇的,我看你整天跟我贫嘴,这根舌头大概是不想要了吧?”凌霜冷冷道。
仇焰一脸的无赖相,还深情款款地看着凌霜,肉麻兮兮地说:“我只跟你贫,谁让我对你一见倾心,就算舌头被你割了我也甜到心里。”
“你!”凌霜难以置信地看着仇焰,这人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不等凌霜恼羞成怒再度揍来,仇焰已经迅速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飞快逃回了屋里。
凌霜恨恨地放下竖起的手掌,瞪着仇焰消失的大门,慢慢、慢慢收起了恼怒的神情,轻轻、淡淡的扬了扬嘴角,有点好气又好笑的意味,浑然未觉自己的目光异常温柔。
缓步走进屋中,只见仇焰冲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凌霜定睛一看,原来是小蓥趴在窗台上睡着了。仇焰拿起薄毯,小心翼翼地轻轻披到小蓥身上,小蓥嘀咕一声动了动身子,便又呼呼大睡。仇焰不由轻笑起来,温柔地摸了摸小蓥的头。
凌霜静静地凝视着仇焰此刻的目光,柔得似水,暖得似阳。为何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露出这样温柔的目光?好像能把整个人都溺入那双温柔的目光之中,无穷无尽的溺爱,令旁人仅是看着便能感觉到浓浓的幸福…
为何我的身边从没有人这样注视着我?为何我会羡慕小蓥?要怎样…才能获得这样幸福的注视?
凌霜怔怔地看着仇焰,心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微微地露出了一条细缝,慢慢地浸入了一些凌霜从没有在意过的东西,只是凌霜还未察觉罢了。
第九章
气行任督、温养丹田,凌霜盘膝而坐,运气推掌,体内真气暖而平缓,游至全身,畅通无阻。凌霜缓缓吐气,合掌收功,徐徐睁开双眼,喜不自胜,因为他的内伤已经完全痊愈。
“你的伤没事了?”仇焰的声音缓缓响起。
凌霜看向门前那个目光有些黯然的男子,胸口一阵闭塞,沉甸甸的。
“嗯…”
伤好了,就意味着…应该走了…
仇焰勉强扯动嘴角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道:“对了,你的剑我早就给你擦好了,你的衣服也早就洗干净了,你随时可以…”
后面的话语渐渐隐没,凌霜从未见过仇焰的神情如此沮丧,他垂着头,无声地看着地板,怔怔出神。
凌霜忽觉心中不忍,他走到仇焰面前,出神地凝视着仇焰微垂的眼睑,半晌,才吐出轻轻的话语:“第一次见到你时,觉得你像一只落魄的猛虎,狼狈,却非常危险…可是,认识你之后却觉得你像一匹骏马,温驯安静,尤其是眼睛,柔和得会令人沉溺其中…”
仇焰轻轻一笑:“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好了。”
凌霜也不由一笑:“我是在夸奖你。”
仇焰的笑容落寞地挂在脸上,嘴角渐渐垂下,再度默默地低下头,一声不响。
凌霜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素来雷厉风行的他何时不是说走即走、说留即留?他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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