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凌乱的碎发绕到耳后,舔着唇说,“人太多了,下次吧。”
考虑到晚自习前的空闲比较短,他也就没再坚持:“走吧,去书店。”
书店就在学校对面那条街上,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店老板模样憨厚和蔼,见到许珩年后满目欣喜,和善地打着招呼。
“你上次要的理科辅导书我已经找到了。”他说着就从柜台的抽屉里翻出两本书来,递给他。
唐温侧目看过去,视线停留在书的厚度上,还没来得及感叹,许珩年就把书推到了她面前。
???
她瞪大眼睛看他,没懂他的用意。
“这个出版社的辅导书比较适合你,数理化不是你的弱项吗?”
她昂起头来,欲言又止:“可是……”
他沉吟片刻,垂下眉来:“我也会给你讲题的,不用担心。”
唐温一听,满意了,笑嘻嘻地接了过来。
两人往里面的货架走去,店里显然有认识许珩年的妹子,看了他一眼之后连忙跟旁边的人小声私语,另一个妹子也看了过来。
果然,许珩年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唐温沮丧地垂了垂脑袋,心不在焉地拨了一下柜架上排列的书,谁知书柜有末尾有一大块空缺,她一碰,书本哗啦啦地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掀了过去,翻江倒海般一本本在落在地上。
唐温:“……”
牵动起的巨大的声响引来书店所有人的侧目。
她的脸刷的红透,连忙走上前去收拾地上的书,见老板急匆匆地赶来,立马道歉:“对…对不起!”
一慌乱,手指便被锋利的书页划了一道口子,她“嘶”痛一声,像触电般折回手来,定睛一看,发现鲜血正从缝隙里涌动。
从另一边探过头来的许珩年恰巧看见这一幕,蹙紧眉头,上前将她轻轻地从地上拉起来,自己蹲下去拾地板上的书。
老板为人很好,不介意地挥挥手:“没事,本来这个书架就不稳,没砸到人就行。”说着还让店员拿了创可贴来,递给唐温。
她感激地接过,却不急着贴,而是紧紧关注着地板上的书本,看到被一次放回才逐渐放下心来。
正整理书的许珩年余光瞥见她没动作,将怀里的书摞在架子上,转身贴近她,抽走她手里的创可贴。
唐温愣了一下,凝着眸抬脸看他。
他的眸子清澈,看不出太多情绪。修长的手指迅速撕开了创可贴的包装,目光垂落在渗出血珠的手指上。
“疼吗?”他望进她的眼睛里,低沉着声音问道。
唐温摇摇头,声音软软地:“不疼。”
他用纸巾稍微清理了一下血,又小心翼翼地将创可贴贴在她支起的手指上,包裹严实。唐温感觉脸像烧灼了般滚烫,连忙抽出手,蹲下身拾捡地上的书本。
左胸腔里扑通跳个不停。
老板乐呵呵地说:“不麻烦你们了,快去忙你们的吧。”
她哪里好意思,坚持着把搁置在架子上的书摆放整齐才安心。
挑了一个粉色的印花笔袋,还买了几只中性笔,直到夕阳被深蓝色的夜幕尽数吞噬后,两人才磨磨蹭蹭地走出书店。
出门前,许珩年特地跟老板又要了两片创可贴。
唐温不解地看着他,他沉默着拉着她出门,两三拐来到学校街道后一片寂静的花园里,停在一颗大槐树下。
这里算是学区房和学校的交界处,除了放学高峰期很少有人经过,唐温还没来得及问清他的意图,他就用眼神示意她坐在槐树旁的石阶上。
她乖乖地坐下,眨眨眼:“怎么了?”
许珩年半蹲在她面前,轻握起她的小腿,轻而易举将偏大的鞋子脱了下来。
脱掉袜子,才发觉脚掌已经被磨破了。
唐温一惊,她本来都已经习惯疼痛了,却没想到还是让许珩年看出了端倪。
她咬了咬唇,磕磕绊绊地解释说:“走正步…走正步的时候磨到了…”
“怎么不说?”
如果不是刚才看见她捡书的时候有些踉跄,他也察觉不到。
她低声嘟囔着:“哪有这么娇气呀……”
他不言,撕开攥在手心里的创可贴,扯着两个角轻轻贴在她的脚掌上。他的手指有些凉,无意间轻蹭过她的脚面,酥酥痒痒的。
唐温目不转睛地盯着许珩年,微弱的灯光下,他认真的神色格外温柔——
心跳在瞬间像是漏了一拍。
夜色昏沉,万籁俱寂。
唐温穿上鞋,站直在台阶上,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碎发,眯着眼睛看向台阶下站的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衬衫袖子。
他凝目看来,对上她清亮的眸子。
槐树旁边的路灯突然亮了起来,他逆着光,五官有些模糊。
她思索了半晌,并齐的脚尖动了又动,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弯了唇角,用一贯委屈的奶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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