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陪了。”
结果这次左手一紧,又被他扣住了脉门拉回来:“你不想知道唐门的事和唐梦的事了?”
“……你只当我没问就好。”
“这些事只有我知道,旁人纵然肯对你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
“就算你不答应,也不许下床,你没听到陈大夫的话吗?”
“……”
“不过是个午觉,我昨夜四更过了才睡的……”
“……” 我一直认为成功之人必有其过人之处,左回风的有些过人之处,的确是旁人所不能及的。还有,根据“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道理,若在左家庄与这个看似英雄,实为无赖的人多处上几个月,我应当会变成一位大人物,至少,忍人所不能忍的功夫定会炉火纯青。
于是,左大庄主幸福地睡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午觉,直睡了两个多时辰,双手并用,一只搭在我的腰上,一只握着我的手。而我对自己居然迷迷糊糊也睡过去这一点,同样佩服得五体投地,简直佩服得又想去咬被角了。
我醒来时,左回风已经醒了,一睁眼又是一个鼻尖对鼻尖吓死人的状况,我本能地往后远远一缩,若不是床够大一定会掉下去。
左回风眼角眉梢尽是春风,染得一室皆春,他朝我这边挪了一下,轻轻把我拉过来些,看了看窗外的太阳,低声道:“已是申时了,你睡得好么?累不累?”
他又在玩什么花样了?我怀疑地看看他。这种肉麻兮兮的语调不象他的口气。
“被我抱了这么久,你身上酸不酸?”声音越来越肉麻,越来越不象他,我觉得身上麻麻的,起了许多鸡皮疙瘩。
“你……”又在算计什么?
我的话被门“砰”地一声开启的声音打断了,权宁站在门口,一脸的不敢置信。他看看左回风,再看看我,来来回回看了几次,脸上的不敢置信渐渐变成了伤心,大眼睛开始一点点变得水汽朦胧,谁有这个本事把他欺负哭了?一定又是左回风。我心里大为不忍,正想安慰他两句再问问缘由,左回风却先我一步开口了:“你进来之前怎么不晓得先敲门?成什么样子。”声音淡淡的,里面结了一层冻死人的冰霜。
权宁不说话,眼睛里的水汽滚了几滚,终于滴滴哒哒落下来,之后转身就跑,连门都忘了关。
我狠狠地瞪了左回风一眼:“你对他做了什么?他是你表弟啊!”左回风凝视着门口,把我抱得比刚才更紧了一些:“别忙着骂我,你也有份的。”
他悠悠地叹了一声:“我也没有办法,有些事是拖不得也让不得的啊……”
我想知道的事情,一直拖到晚上掌灯时分才谈起。
唐梦在一周前动身去了唐门,预计十天后到达,左回风说:“一直到我亲口告诉她你一切安好的第二天,她才离开的。我已经暗令人沿路照拂,定保她平安无恙。”
“你对她如此关照,有何居心?”
左回风摇头:“我做事,并不是每一件都别有用心,你这位小妹是性情中人,我愿意帮她,如此而已;当然,”他微微笑着瞥了我一眼:“我主要是助你。”
我没有答话,我的本能告诉我,与左回风探讨这方面的问题是不智的。
蜀中已陷入了一片混乱,与三大门派有恩或有仇的各方势力不断朝四川云集,随即开始互相碾軋,新愁旧恨混合着勾心斗角和功名利禄不断地发酵,象漩涡般越卷越大。漩涡的中心却比较平静,三方人马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我皱起了眉,按理说,门派间、特别是白道门派间的争斗是很少牵连他人的,往往请其它门派中德高望重的前辈作公证,订下比试方法后通传武林,这才开战。唐门算是介于黑白两道之间,与白道往来便依白道规矩,与黑道往来便依黑道规矩。这一战开始时还好,如今怎么变成了这样?象这种情况,只有企图浑水摸鱼之辈能得到好处而已。就算现在罢手,怕也挽回不了既成的凶势了。
是什么人在从中搅和,是唐斐还是另有其人?
不过,我对江湖中这种事情,只有厌恶而已,只要唐门幸存,其它自动自发卷进去的人与我无干。
还有一点不太对劲——
“左回风,既然你想要的是各方势力均衡,彼此牵制,为何会允许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你现在是在局外还是在局中?”我紧盯着他的眼睛。
左回风神色冷漠,完完全全又是那个寒气逼人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一庄庄主了:“江湖上均知左回风现下身染小恙,暂时深居庄中不见外客,此次蜀中之乱,与天盟概不相干。”
“自十九年前雁云宫之乱至今,武林已平静太久了,一人之力,难与大势相抗,非来不可的,就让它来吧。”
下一句话足以令人吐血:“好了,夜深了,睡觉吧。”
有些事情是开不得头的,比方说这次午睡。自此每晚左回风总能找到借口,而后心安理得地往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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