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她不解地问。这方向应是回到大街上,但今儿个五月节大街上没什麽好看的。
「达成你的愿望。」他放慢脚步,向她回眸一笑。
☆、54看大夫
她万万料不到他们竟是去医馆。
此刻,梁纤纤正坐在摆设简单的房间里,面对一个满头白发的大夫,手心向天,枕在小绣枕上,眨眼看着大夫毫无表情的木讷样子。
一切都太奇怪了,幸好至少还有顾镇棠在身旁。
大夫摸脉的时候板着脸,使梁纤纤更觉焦躁,猜测不到大夫所想。她不知道顾镇棠怎麽会带她看大夫,至少她觉得身体尚好,但他坚持她得看一下。
「恭喜顾爷、夫人,夫人有喜了。」良久之後,大夫一边手握毛笔写下药方,一边开口道。
梁纤纤震惊得哑了,相反,顾镇棠倒是从容对待,轻松地点头。
「现下还是成孕不久,我待会开几服安胎药给夫人,每晚饭後定时饮用,有需要的话,老夫可以随时到访。」
「麻烦赵大夫了。」梁纤纤还是有点疑惑,但她没忘记应有的礼貌。
想来,其实怀孕也不无可能,自成亲而来,他们行房多次,她的癸水也整整一个月没来,但她一直以为是身体虚寒的原故,没猜想过是有了身孕,说到底她是有点惊讶。
她当然想有孩子,但他呢?他方才才说不觉得孩童可爱,那他会否也不喜欢小孩?
大夫从百子柜里抓出各式药草,包好几服後,看向他俩,见身後没有婢仆跟着,便说:「待会儿送上府上可好?」
顾镇棠默默点头,没费唇舌说出半字,便轻搂梁纤纤的幼腰,走出医馆。
「相公……你不喜欢孩童吗?」她不安地问。
「不是。」他的表情难以让她看透思绪。
「所以你会喜欢孩子吧?」她目光灼热地看着他的侧脸。
「我们的。」
「嗄?」她的问题只有两种答案,不是「会」,就是「不会」,怎麽他的答案那麽有趣?
「只有我们的才喜欢。」他牵起她的手,在大街上散步。看龙舟竞渡的人群早已散去,街上只有许多卖粽子的小贩和聚在食档前的行人。太阳快要下山,其他人大概也赶回家了。
听到他的话,梁纤纤露出满足的笑靥,小手轻抚仍然平坦的腹部。想不到,这里原来已经住着他们的孩儿。她必定会好好疼惜孩儿,跟相公一起给孩儿满满的爱。在夕阳的馀辉下,他的侧脸好俊。如果这是男孩,一定会跟他一样俊帅,一样才气洋溢。
她看他看得几乎忘了呼吸。
「你不舒服?」他伸手摸她绯红的脸颊,关心地问。
「没,只是觉得你太俊了……」相处数个月,在他面前她仍然容易变得娇羞。
「傻。」他习惯地摸她的头顶,微笑说。
他俩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路,两心依偎。
她很喜欢这样,只有他跟她两个人在街上漫步,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边走路回府。未出阁时她总得带着如玉在身旁,不是不好,但如玉始终是婢,就算她说明了当她是姊妹,相处时总是喊她「小姐」而非梁纤纤,仿佛跟在身旁就只因为梁纤纤是她的小姐。但跟顾镇棠一起不同,他看见的是她,而非她的身份,有他在,她才真真正正看得见自个儿。
如果一辈子也这样,多好。
☆、55相约在醉香楼
因为顾镇棠说很久没上菜馆,所以今儿个他们上醉香楼用午膳,还叫了梁傲丰。两人才坐下不久,便看见梁傲丰早已到达等待他们。他看起来精神焕发,那抹笑更充满调皮的味道,状甚喜悦,大概又想到方法整她了。。
「看来妹婿跟纤妹最近过得不错。」
他们省去礼节,直接坐到凳上。
「你还敢说!上次你差点害我——」被相公惩罚。虽然心里这麽想,但话到嘴边还是打住了,她才不想让哥哥知道顾镇棠跟她的闺房密事。
「害你怎样?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多没趣啊。」梁傲丰挑眉盯着她,故意捉弄,眉眼看来异常高兴。
顾镇棠轻咳一声,止住两人抬摃,定神看向前方,看见秀丽可人的柳蝶儿罕有地面带微笑走来。
「各位午安。」她也没像寻常姑娘家般推搪几番才坐下,仿佛早就知道自个儿的位置,径自坐在梁傲丰与梁纤纤中间,身後亦无婢女,看在梁纤纤眼内只觉奇怪。毕竟未出阁的姑娘家总不好独自一人出入,尤其她在顾家作客,理应有顾家婢仆跟着。再者,梁傲丰与梁纤纤中间本来的空隙不大,她挤进来才勉强腾出空间让她坐下,怎麽不选梁傲丰与顾镇棠之间?那里足足能坐三个人。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是,怎麽她会来这里?
梁纤纤以细如蚊蚋的声量在顾镇棠耳畔说:「怎麽她也来?」
顾镇棠当然明白她问的是柳蝶儿。「叙旧。」
她来不及再度发问,便见笑意浓郁的梁傲丰对刚坐下的柳蝶儿说:「蝶妹,你的木簪真美,那蝴蝶真是活龙活现。」
梁纤纤完全搞不懂眼下发生什麽事来,但她的哥哥似乎跟柳蝶儿是旧识。她向顾镇棠打了个眼色,却不见他回应。
柳蝶儿看来还是挺温文的,但她的颚非常用力地咬紧,好不容易吐出语气合宜的说话:「是呢,可惜仍比不上我丢失的蝶巾,不知道傲丰哥有没有见过?」
「真是可惜。那当然是没有了,若我知道定必双手奉上,好叫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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