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再考虑考虑,过两天我们再谈。我有事,我先走了。”
宋心愈听见门外的人说要走了,便贴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听了好半天也没听到声响,确信外面的人确实走了,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婆婆,我去锁大门。”宋心愈回头说着,边打开了门锁,推门出去。
宋心愈刚推开门,就感受到了旁边站着个人,她抬起头,正好看到时沐阳,他闲适地抱着肩膀,微垂着头冲她微笑。
由于逆光的关系,时沐阳脸部轮廓显得自然柔和,黑色发丝被阳光映得金灿灿的,长长的睫毛下满眼笑意。
“嗨。”时沐阳微笑道:“又见面了。”
宋心愈顿时不知所措起来,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脸也唰地涨红起来。
宋心愈的下一个动作,就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次时沐阳反应快,脑袋向后仰了一下,才没撞到脑门,成功躲避后还嘚瑟地笑了一下。
“我也可以走,但走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不卖这块地的原因?”时沐阳敲门问:“我是大门外那些人的老板,不可能什么都得不到就走的。”
门内的宋心愈脸红得已经要炸掉了,身后的婆婆这时端着刚炒好的鸡蛋黄瓜片儿说:“谈谈吧,早谈晚谈都是谈。心里事情太多,谈出去了,心才能轻快。不然我就请他进来吃饭了。”
“别别,”宋心愈紧忙说,“我谈,我谈。”
宋心愈戴上帽子,捂着发烫的脸,磨磨蹭蹭地走到窗前,小幅度地推开了蓝色小木窗,露出一个小缝,然后迅速地拉上窗帘,紧紧握着窗帘布。
“那个……”宋心愈低声说。
时沐阳听到窗边传来宋心愈的声音,自信地挑了下眉,总算是得到了这姑娘的信任。
时沐阳走到窗边,将被宋心愈推开小缝的窗打开到最大,伸手去拽里面的窗帘想要和宋心愈面对面谈判。
但是时沐阳一个抬手竟没拽动窗帘。
时沐阳:“……”
窗帘后传来宋心愈结巴的声音,“卖地的好,好处是,安,安置费,补,补偿费,还,还有房子,但是这些我都,都不缺。”
时沐阳气定神闲地拿出兜里的红花油,往仍旧发红的手上慢悠悠打着圈的抹药,一副很有时间和宋心愈打持久战的模样。
时沐阳隔着被着话。
“所以,你对这房子很有感情?念旧?”时沐阳说:“我可以让开发商在其他地方给你一比一还原这个房子,做得一模一样。”
“不,不用。”宋心愈忙说:“我,我不是对这,这个房子有,有感情。”
“那是什么原因?”时沐阳顺势问着,“不是为了钱,不是对房子有感情,那是什么原因?”
宋心愈:“那如果有人给,给你一万块,叫你吃他的鼻,鼻涕或,或痰,你能吃吗?不,不能吧,有的人坚,坚持着尊严,有的人坚,坚持着底线。”
时沐阳:“……”
这姑娘话太糙了……
时沐阳忍着恶心说:“吃不吃得看个人情况,我要是公司破产了,欠债了,医院病床上还有家人要动手术,正缺我这一万块,那么我不想吃也会逼着自己吃。”
宋心愈:“……”
这回换宋心愈无言以对。
“那么除了尊严和底线,还有什么?”时沐阳耐心地问。
宋心愈又一次不说话了,但沉默就代表有内情。
红花油的气味儿太难闻,时沐阳盖好红花油的盖子,放到窗台上,皱起被红花油刺激性气味熏呛的嫌弃脸,还一边维持着慢条斯理的语调说:“那么老人呢,小孩呢?小孩的户口上了吗,小孩以后上学怎么办,不想要一个好的学区房吗?卖了这块地,你再做任何事情都不用考虑成本,不用考虑社会人心,你虽然不缺钱,但有更多的钱有什么不好的?”
宋心愈:“有了更,更多的钱,就会有更,更大的野心,会变得不,不满足,人情来往会充,充满虚伪。”
“不管你有钱没钱,外面世界里的虚伪始终都在,只是你选择了闭目塞听,你以为听不到看不到,世界就不存在虚伪了?这是一种自欺欺人的方……”时沐阳意识到这可能会激怒被拆迁人,便停了这个话茬,转而问道:“你今年多大,是在上学还是上班?”
“我有工,工作。”
“做什么工作的?”
“我……”
宋心愈正要说,却被胡松的一声大喊给截断了。
“沐阳沐阳沐阳!”胡松举着手机跑过来说:“可欣出事了——”
时沐阳的手机才充了10,他看了眼正在通话的名字,不是可欣的名字,而是一个串阜宾市的座机号码。
时沐阳沉默地听着,越听脸色越沉,到挂断电话时,他的脸已经覆上了层冰霜。
“松子,走。”时沐阳挂断电话叫上胡松抬脚就走。
他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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