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半,x区的某间审讯室里,一名遍体鳞伤的男子正痛苦地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双手和双脚都被手铐脚镣牢牢地锁了起来。
这个人就是尉迟良。当他的另外三名同伴因为越狱被关禁闭的时候,他却因为一些“私人恩怨”不得不承受更加痛苦的折磨。
就在几个小时前,尉迟良无耻地背叛了一起越狱的同伴,在人质的协助下乘电梯离开了负一层的仓库。依靠逼真的演技,他轻松地骗过了几名持枪的警卫,可惜在距离自由仅有一步之遥时,他的幸运却在某位不速之客的阻挠下戛然而止了。
漆黑的角落里躲着一个人,尉迟良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快点儿离开这个鬼地方,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存在。他一边在心里嘲笑那几个被骗的狱警是蠢货,一边挟持着人质争分夺秒地朝木房子的出口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一个人影从斜后方的位置蹿了出来。因为要控制人质,他的反应速度比平时慢了半拍。当他一手挟持人质,一手端着枪转过身来的时候,发现身后根本没人,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他的后脑勺却被人用枪口死死地顶住了。
“放开他。”那个人高声命令道。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字,但尉迟良还是一下就听出了来者的声音。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疑惑地问道。此时,某种异样的感觉逐渐在心里加重。
“少废话,不想脑袋开花就快点儿放开他。”钟昕不耐烦地催促道。
尉迟良自知硬撑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僵持了几秒钟后就慢慢地放开了那名警卫。后者逃命似的直奔电梯门而去,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什么。尉迟良没空再管他,紧皱着眉头问钟昕,“你出现在这里,应该不会是偶然吧?”
没有了人质的拖累,钟昕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他小心翼翼地绕到前面,把枪口对准尉迟良的脑袋,笑了笑说:“我特意来这里等你的,省着你不辞而别。”
“等我?”尉迟良心里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步枪。
这个动作并没有逃过钟昕的眼睛。他咂了咂嘴,半开玩笑地问道:“怎么,你这是想跟我同归于尽吗?”
尉迟良没有说话,表情却变得越发凝重起来。太奇怪了,从刚才乘坐电梯来到这间木屋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而此刻看到钟昕轻松自得的样子,他恍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把枪……
“放弃抵抗吧,你已经输了。”钟昕说着朝尉迟良手里的步枪投去一个嘲弄的目光,“它救不了你的。”
尉迟良依然默不做声,只是用眼睛死死地盯着钟昕的脸。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怕是早已经被万箭穿心了。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我?尉迟良恨得咬牙切齿,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对方这样做其实一点错都没有。他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换成是自己,说不定还会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沉默了许久,尉迟良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他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是他输了,不是在刚才,而是在很多天以前,当钟昕下定决心要把一切查个水落石出的时候,他就已经败给了面前这个足智多谋的人。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想到自己的冲动和冒失,想到那位生死不明的朋友,以及那组害自己深陷囹圄的坐标,他忽然很想笑。
其实,他在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他一边发狂地笑着,一边动作娴熟地退出弹夹。果然,枪里一颗子弹都没有。这他妈的全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出戏。
自以为算计了别人,到头来却被人算计,看来自己跟面前的这个人比起来还是太天真了。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们的越狱计划早就被人泄露出去了,要不然不会有那么多持枪的警卫事先埋伏在房间的各处,钟昕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
知道此次计划的人一共只有四个。他们的商谈过程很隐秘,基本上可以排除中途泄密的可能。沈航是主谋,完全没有自断后路的理由。而作为沈航忠心耿耿的跟班,李泽向他人泄露秘密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自己没有泄密,那么,他们之中最后有可能成为叛徒的一个,应该就是他临时找来凑数的刘锦鹏了。
当然,他并不相信刘锦鹏是故意出卖他们的,因为这样做对泄密者不但没有好处,反而还会为今后的生活埋下隐患,招来报复。所以,一定有什么事迫使刘锦鹏不得不做出这样的选择。这件事大概跟昨天晚上的突击检查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尉迟良突然皱起眉头问钟昕,“陷害刘锦鹏的人其实是你吧?”
钟昕耸了下肩膀,表示默认。
尉迟良又继续说道:“所谓的突击检查根本就是个幌子。刘锦鹏并没有偷那把锉刀,是你趁检查的时候,把事先藏在自己手里的锉刀假装从刘锦鹏身上搜出来,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他带到审讯室去问话,而不至于引起我的怀疑。你之所以会选择他,一定是因为他跟我走得最近,对我了解得最多。你想通过他来获悉我的情况,因为你无法对我的日常生活做到实时监视。
“我想你肯定也注意到了,最近几天,我跟沈航接触比较频繁,你一定很好奇,我们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突然间关系变得那么密切?你想从刘锦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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