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面一堆专业术语,我听得也不是很明白,心中却不太痛快:「安医生,你刚才不是才说不必开刀,只要扩张就好了么?」
安医生有些语塞,却道:「经过讨论,饶主任还是认为换瓣更合适一些。嗯,我还有病人要看,手术前再和你们详细解释。」
我冲他背影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手术?」
他头也不回:「要排队!你也看到这满满的都是病人。」
虽满怀疑窦,却也只能安慰她父亲:「叔叔别着急,我马上给我同学打电话,让他帮忙。」
于是给魏学林打了电话,他连说等他手上活忙完就来关注此事。
第二天中午,和璎珞一块去给她父亲送饭时,却发现走廊上的病床空无一人。
连忙询问护士,却被告之病人被紧急转到特别病房去了。我和璎珞相顾失色,慌忙问了房间所在,急急跑去。
进门之后,却发现屋子里放着鲜花果篮,数个人正站在她父亲床前嘘寒问暖。
其中一人见我进来,立时笑道:「小傅!你真是的!舅舅住院都不告诉我一声!」
我脑中嗡的一声,大叫不妙,怎么把这人给引来了!此人叫杨吉,是我父亲手下的机要秘书,为人最是谄媚势利。
当下强笑道:「杨秘书,你怎么来了。」
他滔滔不绝说道:「今早上宋院长就给我打电话了,问是不是傅书记的妻弟住院。我还纳闷呢,傅书记出国考察前没和我提这事啊,他便报了你的名字。我一听就明白了,马上赶来探望。宋院长也很够朋友,立刻让他们给你舅舅换了房间。」
那站在一旁的宋院长笑道:「最近病房实在紧张。只能先在这特护病房住几天。我们和饶主任问了一下病情,他说病人瓣膜性能还好,只需做一个经皮二尖瓣狭窄球囊扩张术就好了。哦,这是一种微创手术,不但经济,而且恢复很快……」
杨吉却好像怕他抢了风头似的,截了话道:「总之别担心,饶主任答应了后天就安排手术。小傅,怎么你妈妈都不知道这件事,我刚才给她打电话时,她说不太清楚,让我问你……」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魏学林早上来过了,他原本想靠自己帮璎珞父亲换一个房间,但他对护士说话太硬,自己又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医生,护士便丝毫不给面子,让他下不了台。
盛怒之下,他便将我父亲的官职拿出来压人,说这是傅书记的妻弟,你们看着办!护士请示了饶主任,饶主任知道院长与父亲的一个秘书相熟,便又给院长打了电话……
当时心里一片混乱,看着杨吉喋喋不休的嘴,恨不得象璎珞呵斥大黄一般对他怒吼一句:「别叫了!一边呆着去!」
然而此时,他嘴中冒出了一句令我浑身冰冷的话:「对了,薇曦什么时候回
国呀。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哈哈,哈哈哈。」
十二、寒随一夜去,春还五更来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周围人的说话声就象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璎珞的父亲脸色铁青,闭着双目,紧紧的抿着嘴唇,忽然间抑制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璎珞想上去帮他捶背,却被他手一挡,惨白着脸站在一旁。
杨吉见他咳嗽猛烈,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脚跟。我心中极其愤怒,但此时也只能勉强招呼道:“杨秘书,不如你先回去,让老人家休息一下。”“好,好!老人家好好养病,早日康复!”他顺势满脸堆笑的带着一行人出去了。
房间里静了下来,璎珞父亲的咳嗽声更加凄厉,终于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痰,璎珞惊呼一声,慌忙拿纸巾给他擦拭嘴边的血沫。
他喘息了好一阵,睁开眼来,直瞧着我道:“傅公子!你瞒得我好苦!”我动了动嘴唇,只听璎珞叫道:“爸,不是这样的……”她父亲暴怒起来,吼道:“住嘴!”这一声吼牵动了肺气,又是咳嗽不已。璎珞再也忍不住,边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边哭道:“爸,你别动气!你要打要骂都可以,你别伤了身体,爸……”
她父亲见她哭的伤心,忍不住含泪仰面:“我一辈子硬气,病则病矣,无非一死!何必要掺和到这些腌臜龌龊的事情里来?璎珞!你如果还跟着我姓沈,立刻给我办出院!回家!”
我大吃一惊:“叔叔!你听我解释!”
她父亲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沈家清白做人,无愧于心,虽贫困潦倒,也不屑去做别人衙内的二奶!玩物!傅公子婚期已近,请不必来消遣我们。所谓舅舅,更是折杀我了!”又回头看了璎珞一眼,眼神中说不尽的苦痛和哀怜:“女儿,你糊涂啊!你如果将你的尊严和清白去换那几个铜板,你爸爸就算立刻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他这句话正戳到璎珞的痛处,她身体摇晃了一下,双目失神,眼泪串串滴在地上,哆嗦着不能言语。
我心中大痛,再也不能克制,将摇摇欲坠的璎珞搂在怀中,郑重说道:“沈叔叔,我极其敬重您的为人和品德,但您这番指责,却有我不能接受之处。您能不能先听我说几句话?”他挥挥手,示意有话快说,竟不愿再搭我的腔。
我想镇定了一下,但满腔的情绪澎湃激涌,难以自持:“没错!在您眼里,我父亲确实是权柄威赫的地方大员,但他为官清明,为人正直,与您也有不少相似之处,并非您想象中的那种贪官,此其一;
其二,我虽然是所谓的官二代,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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