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张陵江回头冲麦金一笑,笑他见惯风浪隐居故里,最后却在故里不得善终。可惜这饱含凄楚韵味的一笑他是看不见了,他的瞳孔已经涣散了,尽管晶亮的眼膜内仍投影着白衣的笑,笑得讽刺,笑得对这个世界偏执的见解,都是那么的蕴藏深刻道理。
海棠红花跌落玉履之前,恰似凝脂血红由内而外,冬季的海棠,是血染的红,还是花儿本身就妖艳?麦金死了,与张陵江无关,似乎只有张陵江才这么觉得,因为在他眼里,这个老头违背了天道,老头受天谴而死,这躺在血泊中的二三十号羌人家丁、那已经尸寒的六名央金家的姑娘,皆是如此。
明年七月半,酆都还能挺得过去吗?张陵江仗剑行过第二座金塔,与迎面而来的藏刀拼出一束火花,弹开了挡在跟前的三名藏女。
酆都六万百姓,五斗米一千二百人,捱得到鬼门开吗?张陵江一剑染殷红,挡道的三名央金家藏女倒地身亡,遂行至第三座金塔,从石楼内飞跃出五道人影,五大卓木家的高手保护着桑吉喇嘛,谁人踏得过第三座金塔?
所以,我必须请小诸葛去酆都,不论任何代价,皇帝来了也扭曲不了我的执着!
“三寸稻秆二斗米!”
五名卓木家高手接连丧命,他踏步走到第四座金塔跟前,身前还有两座金塔,而桑吉喇嘛的石楼近在咫尺,央金家卓木家派来保护桑吉喇嘛的护卫接连送命,眼前再无阻拦,他纵身踩踏青冈石板,一路跨越第五座金塔,来到第六座跟前,将剑往地上一插,面前唯有一面布帘,再之后便是目的所在。
“老秃驴,借你皮囊一用!”张陵江豪爽大笑,伸手去卷起门帘,只要抓住了桑吉喇嘛,用他换回徐文靖便是时间问题,酆都百姓有救了,五斗米教有救了!
仗剑五斗请诸葛,起誓西蛮头落地!
不过,你虽然有你秉承的正义,我也有我守护的大道,你非邪我非正,角度不同罢了,相遇如何?你焉能前进半步不成!?
张陵江蓦然抬头,一股无形丹气倒飞冲天,与穹顶压下的浩然正气不分高低上下。
而再仔细看那头顶上的一幕,他彻底呆住了,大风吹断了经幡,七彩旗帜飞洒漫天,凛冽冬风下,流云飞快往西北而去,三栋石楼上,密密麻麻的站了不知道多少身着藏袍的青壮身影。
双手交叉、环抱胸前的汪清泉,墨竹染白袍的扛鼎白雅君,浑身绷带包扎伤口的多吉佩云,一袭白虎裘大衣、双手持藏刀的拉泽梅朵,以及看着麦金尸首颤颤发抖的奉天年。。。。。。。
而在这群人的最前方,此刻正释放着磅礴正气的少年,此刻裹身的藏袍竟在随风慢慢雾化,俯瞰楼下的张陵江,鼻孔内喷出两股烟云,扎西强木双眼金光飘逸,瞪着一手掀起门帘的张陵江,冷言跌破千重山:“你,说谁是老秃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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