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没办法动弹,只能靠说话来一遍遍地唤他。
何歧明突然睁开眼睛,眸子混沌吨的,脸色苍白憔悴。
他已经完全搞不清什么时候是梦,什么时候在现实里了。
梦里是禾苗,醒来以后还是能看见她。
她身上的味道是特别的,让他觉得既安心又绝望,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他贪恋。
但是在现实中,他不会当着禾苗的面,用这样无助的表情。
为什么?
他骨子里是有一份骄傲的。
但是现在应该还是在梦里吧,禾苗的眼睛会这样紧紧地盯着他,还映着他的脸,眼神温柔得他想一头扎进去。不要再醒来了。
那些叫老刘和阿三的男人似乎已经找好了下家,见何歧明开始发低烧,病恹恹的模样,也放松了警惕,又在外面喝酒抽烟打牌。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嘴巴尝到了咸味,像疯掉一样。
“禾苗禾苗禾苗……”
“我难受。”
禾苗连忙说,“我知道,我在你旁边。”
“我也冷。”
“我会抱你的。”她装作能够抱他的样子。
何歧明声音低了下来,轻轻说,“我好饿。”
禾苗心里难受,她不知道怎样安慰,眼眶也有些红,声音哽咽,“我会陪你的。”
“你一定要撑过去。”
他定定地看着她,他离她的脖颈极近,像雪一样白净又修长,以致脖子上的筋都淡淡地显现出来。何歧明张嘴就往下咬,两颗尖尖的犬牙陷进她的肉里,弥漫着偏执的味道。
禾苗被咬得疼了,牙齿抵着下嘴唇,仍是挺着,她不敢大声说话,用舒缓的语调哄他:
“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丢下你。”
他咬着咬着,然后又昏了过去。
最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往禾苗手里塞了那块碎玻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来救她们,但是禾苗在看到玻璃的那一瞬间,剧烈的求生意识引得全身血液沸腾,脑袋轰鸣,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别人来救是没有用的,
她涌起一个念头:
她准备放火自救。
她开始用碎片一点一点的磨绳子,快磨断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将碎片收了回去。
那个叫老刘的男人经常抽烟,身上必定带着打火机。
今天是他们最松懈的时候,还在外面喝酒。
阿三突然破门进来,醉熏熏地,看着禾苗在门口站着,他顺手关上了门,皱了皱眉头,大舌头嚷嚷,“你他妈怎么站起来了,给我坐到地上去!”
她看了何歧明一眼,他给她一个清醒的眼神后,她乖乖地回到原处。
阿三疑神疑鬼地晃悠了一会儿,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脖子有点痒,他转过背给自己挠挠痒,嚷嚷,“哎……”
何歧明悄无声息地站起来,双手用绳子套扣住他的脖子,用尽力气掐住他的脖子。
阿三挣扎得厉害,脸涨得血红,脖子上的青筋爆起,眼睛像鱼一样的瞪出,两只手使劲往后背抓,禾苗拿着给她装饭的碗往他后脑勺狠命的一砸。
他嘴巴里不断吐出白泡沫,双手一下子停了扑腾,倒在地上晕过去了。
何歧明也粗喘着气,手微微发颤。
力气使尽了。
进来的不是老刘。
阿三不抽烟,身上没有打火机。
禾苗连忙将碎片又拿出来,割断他手上的绳子。
她偷偷从门缝里张望,门口堆了一大堆从外观上就昂贵的洋酒,那些人高高兴兴地喝着四仰八叉的,一边划拳,一边喝酒。
就连老刘都好像染上了醉意,趴在桌子上直笑,拿着打火机转着玩,然后“啪嗒”掉到了地上,他懒洋洋的往地上瞥了一眼,没了动作。
“你说,志超这小子真他妈抖激灵,怎么就勾搭上胡姮婧了。”
“不然咱们现在也喝不了这洋酒啊。”
气氛过于热闹,那些人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阿三进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禾苗大着胆子推开门,他们背对着,她鬼鬼祟祟地在地上爬行着,伸手去拿地上的打火机,然后回去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炊烟的味道。
就是农村里经常拿秸秆在菜地里焚烧的东西。
极易燃。
她回去的时候,顺了两瓶洋酒回到屋子里。
关上门。
阿三还没有醒。
她开始等天暗下来。
一暗下来。
她就要把酒瓶子打碎,开始放火。
何歧明就在旁边看着她,也知道她要做什么。
但是他没有力气再做多余的动作。
他垂下眼,轻轻的问,“你会抛下我吗?”
禾苗握住他的手,表情认真,“我不会。”
长长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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