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一口,感叹这雨前茶果然与众不同,当真是好喝。
封瑜垂眼托腮不语。
沈微眼角一跳,强压下火气对封瑜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家珠子,你在这装什么大爷?”
封瑜便端起描花茶杯打量起来,杯壁上画着夕颜,藤枝细密缠作一团,乱中有蓝白红三色花朵,风姿各异,点点头,感叹这画的实在不错。
沈微哑然,只得将那誊抄在纸上的一句话翻来覆去看了许久,才蹙眉道:“这紫台玉宇莫不是指皇宫……恩,鱼欢水凉,这个跳过,我晚上会自己深入思考。”
苏瑞也看了看那纸条,补上一句:“胭脂喁喁,胭脂多指女儿家,喁喁多是私语之声,倒与上一句鱼欢水凉承接上了。”
封瑜想了想也道:“最后一句中可以见得,温存最后终是一座坟茔埋着胭脂骨,大抵说的是衡元珠在皇宫中,与一个或为妃嫔或为宫女的人相关联?”
沈微拍案陈词:“就是这样,喵~”
两人厌嫌瞥她一眼。
封瑜神色淡淡,开口提议:“皇城极远,我拈着法诀过去。”
沈微想了一想觉得不妥,驳道:“平白无故飞入宫闱内阕,不被当做反贼也脑袋搬家了,好在我们各自都没什么九族可以连累,嗯……阿姨家人是狐狸,可以忽略不计。”
苏瑞此时头脑灵光一闪,开口絮絮叨叨半天讲了个计划出来,沈微仔细听着,等他说完便拍拍他肩膀连夸神童,封瑜也赞许般点头。
沈微道:“那明日行动?”
“好。”
沈微恍惚之间,仿佛看见了封瑜眼眸带笑。
作者有话要说: 捂脸扭臀卖萌之,收评快快来~(救命作者又在犯病快拉出去打醒……
☆、初入皇城
皇城今日又雨天,雨珠轻敲青石板地。
“嗒嗒——”
有人迈着快步躲入一处屋檐下,看着湿漉漉的街道,抖了抖伞握紧伞柄顶在头上,叹了口气禁不住道:“唉……都几日了,再这么几天,等水没过皇宫金顶,帝都百姓还不都成了鱼!”
身后忽而有人拍了拍那人肩膀,那人因不曾察觉到有人接近,惊得步子虚晃转过头来,就见一个身着宽松大袍的女子扶着一把白底红梅边的油纸伞立着,初初看那女子大眼中透出一股子狡黠灵气。只是那形容和笑意看上去,怎么有些……有些不正经?
她身旁站着一位恍若天人的女子,一袭白衣若云浮,仿佛她微微一抬眼,那满天的闲云便会为她留驻,只是眉目之间冷冷清清的模样,面上并没有表情。
“这位大哥,你说这皇城这雨下了几日了?”那宽袍女子问。
虽不喜被人叫老,那人还是思索之后答了一句:“算上这一日便是第五天了,这可奇了,我生在这长在这,吃喝穿行都在这皇城,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有雨能连下五日。”
“第五日?”
“可不么,五日之前是贤皇后大丧忌日,普天同悲,不婚嫁不摆宴,我觉着无聊便走上街。一路上听人说啊,宫里大乱了!皇陵之中埋着的贤皇后遗骨竟不知影踪,独独留给皇帝一座空坟,我估摸若是属实,便是乱的很厉害,才没来得及多堵人口舌,别说……果不其然,第二日那告诉我消息之人便再也不见了。自先皇后忌日临近,帝都便开始下雨,到了今日也没止住,老人说天上雨是离人泪,我瞧,这离得可真悲。”
宽袍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下巴,习惯性咬了咬嘴唇。
“你说一座坟?”
那人听了迟疑点点头,看着那女子眼底冒出的光亮,莫名觉得她定是想到什么。就见那女子松一口气抬手拉住身旁冷美人的袖子,一脸兴奋之色:“找到了!”
封瑜垂首似在思忖之中,彼时听沈微开口说话,懒懒接了茬:“你找到我了?”
沈微眼眸带弯,眼尾挑得高高。
“阿姨,你还会开玩笑?”一边抬高了伞,替封瑜遮住雨,一边喜滋滋的点点头:“我原本你以为你从小孩长大了,就不会玩笑了呢。来,笑一下报答我养育之恩。”
封瑜沉寒的一双眸抬起来,激得沈微抖了抖。
干咳几声,转过头看住那路人,又问:“自那贤皇后忌日临近便一直天有异象?”
那路人躲在檐下小心避雨,见那女子还不走,听口音也像是外地人,也就当做闲聊了:“我只当姑娘是个有缘人了,巧了我家对门的姑娘在宫里做宫女,昨日出宫省亲,说是皇帝也是一场大病,这几日尚瞒得住,时间一久啊……”
一旁封瑜接了话:“时间一久,虽几位小皇子不知事,可大皇子已有双七,二皇子也不小,若各自手底下的人马动了异心,可没人能做到矜而不争。加之近些年外族常常有其他动作,若叫他们知晓皇帝病重,这天下大乱,近在咫尺而已。”
那人原本想得没这么长远,只想着皇城倾轧罢了,眼下一听微微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一个字节。沈微见他脸色不太妙,顺手拍拍他肩,劝慰一句:“没事,幸好遇到我游历到此处。只消我略一出手,那皇帝任是半条腿进了鬼门关,我照样儿揪回来。”
那人乐了,上上下下打量沈微一番,最后拱一拱手:“那便静待姑娘的好消息了。”说着看着檐瓦外稍小的雨势,跳过水坑嘟囔了一句:“年轻轻的便做了神棍,不走还等你卖我狗皮膏药不成?”
封瑜一扯脸色发黑的沈微衣袖,语带轻松:“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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