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二十多年来,生命贫瘠而卑微,可她也过来了,坚强的,隐忍的,不屈服的,她答应跟他在一起,她给过他快乐,给过他温暖,然而却从不奢望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不仅如此,她自己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居然首先是离开他。她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不是想,自己快死了,所以不想拖累他,还是临死之前只想自己一个人面对?她这样,到底是对自己绝望,还是,从未从未,把他放进过心里。
她这到底是伟大,还是自私。
她知道自己生了那样严重的病,还能这样理智冷静,超然事外的离开他,到底是对自己狠心,还是太过绝情,绝情到从未想过他,因为从未付出真情,因此能走得义无反顾。
她到底有没有心?
他终于从老专家那儿知道一切的缘由,但他能说什么,、?
这个女人。
他颓然的坐在床上,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她的枕头,哀怜的,心碎的,细细的用指头描摹着枕头的轮廓,想起她躺在身边的样子,想起她想要他的时候一遍一遍的叫着他的名字,想起她那天在厨房说,放r之前要先放点盐,那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一转眼就只剩下了这冰冷的枕头?然而到这地步,他对她仍旧是恨不起来。
手机在床头响,他怔忡着,终于想起要去接,一起身带动身后的枕头,枕头掉在地毯上,他弯腰拾起,突然呼吸一窒,心跳好像停止了。
他枕头下面,躺着一枚贵妃镯,温润的,紫罗兰的颜色,他记得很清楚,这枚玉镯上次被沈子橘看到,后来他便收进了保险柜里,只是今天他没有找到,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想了想,明白过来,一瞬间,气血上涌,心内大痛,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挤压着他的心脏,生疼生疼,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疼的他没有力气去拿那枚镯子。
手机在客厅里急促的响着,他仿似没有听见。
终于敢伸手去拿,拿枚镯子早已经是透心凉,他攥紧了,拿股凉意仿似要透过手心凉到她的骨子里去。
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是陈释,他终于接起来,陈释在拿边交际的问:“文晋,又没有唐瑜的消息?你还知不知道她有什么亲戚,她是不是有个舅舅在加拿大?像她那样,身上也没有什么钱,要走也不可能走得太远,一定会找人帮忙的,她会不会去找她的舅舅了?”
她怎么可能找她的舅舅,这个时候她连他都不相信,他心里难过起来:“她有什么亲戚,她什么亲戚都没有了,她早已经什么亲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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