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薛家村这九户工头,都是村子里的强横人家,仗着男丁多,都姓薛,硬要在曹家的包工队参股,小姓的曹学之没法,答应了,结果九户工头直接把自己的家人无论老弱都派来干活混钱,敷衍了事不说,还要按大工算人头工钱。
所以九户工头一算,总共出了30多个劳力,一年就要分配260多万本金的工钱,人均八万多一年,这在建筑领域很罕见。
其中还有一部分属于曹家提前垫支的生活费,已经被当年办案法官在判决中无视了,现在追究也不好追究的。
施工方也对此意见很大,就故意压了他们几个月款。
原本这没什么,压款的事很常见。
而那九户人家心中本来就妒忌曹家日子过得好,于是闹了起来,联合本村薛家的一帮人,直接抄了曹家,这一下子,弄得曹家是家破人亡。
曹学之原本要和他们玩命的,他又不是没有开楼开山的炸药,考虑儿子学有所成,眼看要高考,据说当时帝都大学和华清大学都有望,所以他才忍辱负重,一面和九户仇家周旋,一面让儿子出去勤工俭学,同时请自己当年的某些关系暗中照料,赏口饭给儿子吃。
等到施工方知道他家遭遇巨变,急忙拨款下来的时候,老曹一不做二不休,把全部的钱,当即就在银行,换了不记名的保值回购的黄金13850克,并且藏在家中,然后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坚持了四年多。
这四年多,折腾的那九户人家也叫苦不堪,破败了好几户,其它几户也没发展起来,这让老曹心中出了不少恶气。
而他的儿子也有出息,在老曹社会上朋友的暗中帮衬下,硬是考取了出国留学的身份,即将出国,老曹也快撒手归西了,这才决定,让几年都没回来的儿子回来一次,把黄金交给儿子,让他在国外有个好生活!
歇斯底里的发泄了藏在心中几年的秘密后,原本面色惨淡的曹学之,反而显得气色好了许多,也许是心中大石落下的缘故吧。
他惨笑的看向江宫平:“法官大人啊,既然你连鬼子的探雷器都要拿出来,那你就去找好了,反正也不过多耽搁你一点时间的,何必和我说呢?”
“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而已。能说服我的机会。”江宫平取下眼镜,哈了口气,用眼镜布擦了擦,重新戴上以后,笑眯眯的说道。
“说服你高抬贵手?你要钱?”曹学之眼中光芒闪烁不定。
“要钱我带助手来干嘛?我只是想在法律和道义之间找一个平衡罢了,现在我想,我找到了,想听一下,我打算怎么办么?”江宫平说道。
“你说吧,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是你砧板上的肉了。”曹学之也是横下心来了。
“你当初欠下的钱,是一定要还的,当然不是那277万元,我会重新和申请人核算一下,估计算上几年银行利息,扣除部分你的垫支款,也就200万出头吧,当然,我们审判院救助的钱,也要从那200多万里面扣除,那可就是申请人的事情了。这样你们多少还能剩一些。”江宫平笑眯眯的说道。
“便宜这帮兔崽子们了!”曹学之还是耿耿于怀。
“第二,老曹你知道么,我都想叫你理财专家了,五年,85公斤黄金,你知道现在黄金价格多少么?前几天我相亲,看到金饰品的价格已近500多克了,当然那是首饰金,银行黄金收购价,450多元啊,你这黄金,玄妙之处就在于此。”江宫平慢吞吞的说道。
“怎么说?”曹学之眉头一挑。
“你那帮蛮横的包工头,知道你当初的黄金如此升值,一定会跑来打官司,说是你挪用了该支付给他们的钱买了黄金,升值的部分也是不当得利衍生品,应该判给他们。”江宫平解释道。
“没错,这帮人做得出来。”曹学之皱眉说道,他太了解这几个申请人了。
“从法律的意义上来说,你从西京那家施工单位,是以你个人领取的施工费欠款,人家合同是签署给你的,而你却没有和申请人签订合同,所以,你拿欠款买什么赚了钱,都和他们无关。”江宫平笑道,
“不过人家犯浑起来,可不顾这些,当初能抄你的家,现在过来哄闹,我想你也不愿意看见这一幕吧,说不定还有谁去起诉你儿子,让你儿子沾上民事官司出不了国。”
“我已经被你绕糊涂了,江法官,看上去你不像是给自己要钱,究竟要我怎么做,你说吧。”曹学之也被说的头晕脑胀起来。
“很简单,我们和你儿子一起去你老宅子,你告诉你儿子,黄金在哪里,叫他自己取出来,就说是他在外面傍了个女土豪白富美什么的,帮自己父亲销案好入土为安。记得随身带个弹簧秤,反正金砖都是一块块的,你按照帝国中央银行的回购价,计算好要分多少黄金出来,主动交给我们,到时候我们去变卖,究竟是按照工行承诺的回购价还是央行的回购价,这个还有商榷,总之多退少补,该是你们的还是你们的,这是我的意见,其余的黄金,有我带来的法警护送你带走,存入县城的银行保险柜吧,你们的恶邻,不敢如何的。”江宫平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当然,你儿子答应替你还债的笔录,还得做一份。”江宫平已经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耽搁了这么久,你呼叫一下医生,就说不舒服吧,要不我们这个笔录都没法做了,我等你儿子到医院楼下主动去找那笔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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