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还保养得挺好的。孟文飞心想。
他等着方靖起来,但等了一会,她竟没动。
“外婆,今天我真高兴……有些累呢。”方靖的声音像说梦话。
孟文飞叹气,侧头对身后道:“回去了,好吗?”
“嗯。”方靖答应了,却仍是不动。
孟文飞让她靠着,伸手招停一辆出租车。
她累了,他知道。四个小时高强度的紧张工作,宴席上的笑闹兴奋,现在放松下来,肯定会疲倦。
出租车在他们身边停下,孟文飞向身后喊:“阿靖,上车。”
方靖没动。孟文飞把手拐到身后,摸到了方靖的胳膊,把她拉了出来。方靖一脸迷糊,眼睛半睁半闭。
孟文飞叹气:“你刚才去了一趟月球是吗?转眼就这样了。”
“嗯。”
还“嗯”,孟文飞没好气把她往出租车上带。
方靖非常乖,让上车就上车,让往里坐些就往里坐。待孟文飞也坐下了,她还知道问:“飞哥,我们去哪儿?”
孟文飞没理她,他跟司机报了地址。方靖点头:“回公司。”
孟文飞看看她,她似乎又清醒了,眼睛明亮,一直盯着司机看。车子启动起来,方靖还盯着同一个方向。孟文飞这才反应过来她其实什么都没看。
他用手挡了挡她的眼睛,道:“休息一会,一会到了我叫你。”
方靖却突然道:“哎呀,我的包呢。”
孟文飞默默将她那个沉甸甸的包塞到她怀里。
方靖垂眼看了一会包,似乎安心下来。她把包放在身旁,用胳膊搂着,然后靠在椅背上,不一会闭上了眼睛。
车子拐了个弯,方靖的身子一歪,靠在孟文飞的胳膊上。孟文飞侧头看了看她,她闭着眼,一动不动,呼吸轻悄,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这样的她看上去更年轻,柔软脆弱,毫无防备,脸上明显显出了倦容。
孟文飞动了动身子,让方靖靠得更稳当些。
一路无话,车子在沉默中行进,街上的霓虹灯光不时打进车里,孟文飞垂眼看着方靖,她的手放在腿上,手掌向上。她的手指纤长,形状很好看。但灯光映照出了细小的浅白色伤痕,旧伤,该是刀划伤的。孟文飞想起了她那些刀具。
车子忽然猛地刹了一下车,方靖脑袋一晃差点栽倒。孟文飞忙伸手按扶住了她的额头,她靠回他的胳膊旁,没有醒。
孟文飞抬眼,看到这里是个路口,司机应该是之前开得太快,突然遇着了红灯赶紧刹车。孟文飞心里不悦,按捺住了,小声道:“师傅,开慢点。”
司机没说话,再次启动车子时车速慢了下来。
整个车程并不太远,不一会,飞扬科技到了。
孟文飞轻轻拍了拍方靖:“阿靖。”
方靖没动。
孟文飞再叫一声,方靖还是没动。
这时车子已经靠边停下,出租车司机打了表,将车票撕了下来往后递。孟文飞接过了,给了一张一百的整票,小声道:“不用找了,我们稍等一会再下,让她缓缓。”
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行。”
孟文飞又等了好一会,再拍拍方靖,方靖皱了皱眉头,没醒。
出租车司机第n次从后视镜看他们,道:“你使大点劲,她肯定能醒。”
孟文飞不高兴了,这用得着你教吗?他刚要说话,手机响了。响亮的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分外刺耳,方靖猛地一震,醒了。
孟文飞拿出手机一看,是姜俊。
方靖迷迷糊糊坐了起来,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孟文飞接通电话,姜俊问:“你到家了吗?把阿靖送回去了吗?”
“刚到公司。”
“啊?你们去的是南极的分公司吗?这么久。”
“先不说了,正下车。”孟文飞没心思跟他贫,把电话挂了。他把方靖的背包扯过来,扶她坐直:“到了,下车吧。”
方靖这才反应过来:“到了。”
出租车司机在前头没好气道:“到了很久了,姑娘。”
孟文飞不理他,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探身去扶方靖。方靖下了车被冷空气一冻,打了个哆嗦,顿时清醒了。
孟文飞领着她进了公司,开了一楼的锁,送她进屋,然后嘱咐她:“你喝醉了,别洗澡,直接睡。”
“我没醉。”方靖口齿清楚,眼神清明。
孟文飞瞪她,又说一遍:“别洗澡,摔倒了都没人知道。直接上床睡觉,知道吗?”
方靖摇头:“我外婆说过,人跟衣服一样,可以不漂亮不贵重,但一定要干净。必须洗澡。”
孟文飞:“……”醉鬼还顶嘴呀。
“你外婆说得有道理,可你已经洗过澡了,再洗一次浪费水。公司每个月交的水电费也是很高的。”孟文飞一本正经地道。
方靖吃惊地睁大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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